第34章 夫人舍得我走么？（1/2）

他的表情似是很惊奇，又是十分疑惑。

“从何而来的‘两浙’之说？”他的语调中隐隐有些喜悦和担忧，“阿麟？你都得到了甚么消息？”

姜凤麟望着他的眼眸，正闪烁着淡淡的莹润的光泽，千百种情绪交织。她内心忽然松了口气，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

她在趁着说出“两浙”二字时，仔细观察着李以明的神色。

而他的反应，似乎此事当真与他没关系。

无人认领的衣裳。

姜凤麟淡淡讲述着自己与韩昭文的猜测，末了，又补充道：“有一点线索，总比没有强。殿下如今要避开风头，又怕被幕后之人知晓了我们所掌握的信息从而提前动手。不若便背离官府那便，自己去寻找行踪罢。”

为今之计，不过便是需要将阿箐逃出的家人捉拿归案，等待问刑，供出幕后之人。

不能再出现变数了，那是他们唯一的线索。

李以明的手缓缓攥住她的，浅浅笑了一笑，感慨道：“夫人真是聪颖。”

他忽而又想起什么一般，停一停才又开口，“你说，一位老妇人陡然间获得一笔巨款，他会做什么呢？”

姜凤麟依照先前对昭文的回答，思忖道：“置办房产、购置新衣、饱餐几顿，再筹备女儿嫁妆与儿子的彩礼，后……”

“儿子，彩礼。”李以明打断了她。

“彩礼？”姜凤麟不解道，“有何不妥？”

李以明提醒着她，“阿箐有两个弟弟。”

“阿箐的两个弟弟都还未曾娶媳妇。”姜凤麟双眸一亮，反握住李以明的手，身子贴近他两分，兴奋道，“周氏也应当是着急的。”

李以明道，“周氏俩宝贝儿子，可是她一左一右的两颗眼珠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既然阿箐心甘情愿给两个弟弟攒彩礼，其中定然有周氏的耳濡目染。

“自我你我订亲至结亲，两月余的紧凑时日。然而对于幕后那人来讲，却拥有充足的计划与动手时间，以至于将钱财交付至周氏手中后，她完全足够为至少一个儿子说亲。”

姜凤麟眼珠抬起，稍稍转了转，喟叹笑道：“是时候，寻那位亲家闹上一闹了。”

李以明起身，攥住手的姜凤麟亦起身。她后退两步，将手抽离，浅浅福一福身子。

“殿下这就要走了？”

李以明点头，张开双臂将姜凤麟揽进怀中，双唇轻触她光洁的额头。

“为夫去看看杭氏，”李以明拍一拍她的后背，仿佛在哄稚童一般，“她的身子快要足月了，我去多陪陪她。”

“殿下且去罢，妾身不送了。”姜凤麟温婉一笑，淡淡道，“女子生产最是要紧，殿下要多陪陪杭良媛才好。”

自从大婚第四日起，李以明公务陡然间繁忙。与其说他是成婚后继而协理朝政，不如说他是一向这么忙，只是抽空出来结了个婚。

诚如他所言，平日姜凤麟并不曾染指后宫各项事务，中宫催了许久，也都被李以明一一回绝了。如今她间或跟着李以明在崇文殿，一待就是一上午。李以明处理着堆成山的公文，她就在一旁，读读书架上成摞的书，偶尔李以明抛出一个问题，姜凤麟还能顺嘴接个话，给出自己的见解。

后宫不干政，李以明却一点也不避讳。

也正是是自打第四日，他经常性地夜宿在崇文殿的罗汉榻上，偶尔还能到丽正殿留宿。这次是他第一回对姜凤麟说，自己要前往另一位妃嫔的住处。

姜凤麟只是叮嘱两句，便施了礼，默默返身回到寝殿。

李以明沉默须臾，望着她离去的萧索背影，心中没由来地一沉。

“孙翎，”他唤身后的小内监道，“你去告诉杭良媛，说本宫今日公务繁忙，明日再去。”

“姑娘若是不愿殿下走，应当撒撒娇，求殿下留下的。”

浮笙一望姜凤麟，便知晓她现下不高兴。

她跟了姜凤麟好几年，时日虽不久，到底也是知晓她每次心情低落时，都会像这般低垂着眸子、紧抿双唇不作声。

姜凤麟轻咳一声，没回她的话，只是道：“我乏了，去侍奉水准备沐浴罢。”

浴桶被搬进殿中，其内撒了些许香露，使得沐浴时整个人身子都浸在香氛中，肌肤不仅由此染上香气，并且变得顺滑柔嫩。

姜凤麟也不管什么讲究不讲究的，她本身也不是喜爱繁琐流程的人。只想着像在家乡时拿胰子，将身体搓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便好，只是不管是嬷嬷还是婢女们总都是不依的，除却了鲜花花瓣、数十种香料与香茅等十分讲究的沐浴用品，非得加些花露才算完。

一来，她们是照顾太子妃起居的，若是到时候被中宫皇后或是太子挑了错处，便是下人们的不是了。

二来，若太子妃身上香喷喷，肌肤滑滑嫩嫩，定然能够讨得太子欢心。太子妃若能一直受得恩宠，那么身为下人，也是实打实为主子高兴的。

浮笙将手指伸出浴桶，捋下挽起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