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都烂大街了！（1/2）

在姜凤麟、东宫与整个姜家焦头烂额之时。中书韩载选择明哲保身，同时，身为中书女儿的韩昭文，也被父亲不允插手此事，勒令这段时日少接触太子妃。

昭文自幼温顺，又是个实心眼，她默默辩解，“太子妃现下进退两难，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

韩载沉重地摇摇头，不怒自威，“眼见的入冬了。你若是没事做，便裁几件新衣裳去。”

昭文到底是乖乖听了父亲的话。

冬月将至，韩昭文勤于出入衣行铺子裁剪崭新冬衣。今年新兴起了不少世家妇人喜爱的提花罗绫布料，风靡全长安。昭文挑得眼都要花了，自北向南，大差不差，几乎全是相似的绣纹。

“姑娘，婢子瞧着方才那家铺子人满为患，生意好得很呢。”

女使关关两手空空。往常自家姑娘与姐妹出游，她可都是被当作壮丁拿物什的，今儿只有姑娘一人，倒是清闲下来了。

“质量好些罢了。”出了第十六家衣行铺，昭文轻轻摇头点评道。“这些纹样日日有人订，大都烂大街了。”

关关点点头，附和道，“就是，姑娘用的东西，定要独成一片。”

转眼，主仆二人便进了更南边的一间衣行，甫一踏进店门头，昭文的目光即刻便被支在架上的一套衣裳吸引。

“嚯！”昭文双眸闪过一寸亮色，欣喜道，“这花样子，还真是没见过呢。看起来倒是新奇，虽不比妇人们爱绣的牡丹芍药大气，却是新颖别致，穿了亦不会与他人相撞。”

店主是位三十来岁、尚在壮年的妇人。由于这家铺子比较靠南，生意比不得东西市一块地区门庭若市。瞧着昭文的行头，便知其来头应当不小，因而她捏着绢子，便从其他客人处火急火燎赶来招待韩昭文。

“娘子好眼力！”店主笑道，“您瞧瞧这面料，是现下大受欢迎的提花罗绫，连宫里的娘娘都爱穿——”

“您竟见过宫里的娘娘呢。”昭文浅浅一笑，却将店主的话堵在喉头。

她上手轻轻抚过那件衣料，较为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这花样子别致，衣料子舒适，然而这衣裳的底色却——暗沉沉的枣色配上这蓝紫、素白的花儿，忒老气了。”

老气得像是老妪会穿的衣裳。

店主“嗳”地反驳了一声，怂恿道，“这是许久之前一位老妇人在我这订的衣裳，配色自然不适于娘子这般青葱美人儿呀。您看看喜欢这小花儿，那若配上天青色或水红色的底儿，是否便适合了？”

“老板帮忙寻一块天青与水红布料罢，我比划比划。”

趁着店主拿布头，昭文又好奇问道：“这衣裳既有主了，那为何订购者不拿走呢？是没能付得起么？”

店主答道：“非也！这衣裳布料是最好的，花样还是她独创的。那老妇人不仅一次性将钱全付清了，还特地送了自己绣好的花样子过来，生怕咱店做错呢。”

店主一边笑一边将一沓布头递给昭文，随意指了指衣裳，示意她可以择一喜欢的颜色比对。

“这话说的，咱家开了多少年了，怎会出现张冠李戴的事儿呢！”

热情好客的店主，都喜欢用玩笑话将顾客留住。然而昭文却从她碎片似的只言片语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对。

“可不是呢，”昭文不动声色地捏着一片片布来回比对衣裳，状似无意间又问起，“这么好看的衣裳，她竟舍得一直放在店里，也不怕被其他妇人看上抢走了。”

店主爽朗地笑笑，摇头道：“抢是抢不走。只是，这衣裳已经过去半月了，仍没人来取，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又舍不得这般好的衣裳压在库房，只好将这其展出，当个样衣丰富丰富小店。”

“兴许是家住太远，不方便呢。”昭文随口接话。

“不远罢？……”店主蹙眉回忆，须臾方道，“那老妇人就住在我们坊内，平日便能见到，只是头一回到咱们衣行来裁衣裳。”

昭文点点头，由衷夸赞道：“老板将这衣裳作样衣展出，既能展示你们衣行水平，若是有朝一日那妇人路过，又能明晃晃让她看见自己衣裳，当真是兰质慧心！”

店主一愣，被夸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于是有些憨厚地笑了笑，摸着后脑勺，转身又去跺着步子招呼别的客人。

韩昭文的面容冷了下来。

关关察觉不对，于是微微歪头，唤了一句：“姑娘？”

韩昭文道：“你看这个料子，如何？”

关关如实答道：“是极好的料子呢。”

昭文拍拍关关的肩，沉声道，“我也是喝着你娘的奶长大的，自幼你与我形影不离。现下，你可曾与我一样，瞧出什么端倪了？”

关关瞅了那衣裳半晌，脑中灵光一现。

“姑娘，这两种花，你都认得么？”

昭文道：“霜色绣的是玉兰，蓝紫的我不认得。”

“婢子认识，”关关颇有几分自豪，道，“婢子一眼便能瞧出，是紫堇花！此花同玉兰一样，都是苏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