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见血封喉（1/2）

姜天均此时也反应过来，看着他扑在床头痛哭掩面的大哥，问道：“毒从口入，大嫂今日都吃了些什么？”

被太子护卫带来的婢女跪倒在地，回话道：“今日太子妃回门，夫人与二夫人早膳都是在一块，实在不该啊。”

史氏认同道：“确实如此。今日姜府众人皆忙得不可开交，膳食都是聚在一起草草了事。”

李以明摇头道：“不应是吃食。郎中说过，见血封喉，毒入口中，立即毒发身亡。”

姜府气压低沉沉的，这突发的变故，打所有人一个猝不及防。

姜凤麟一时无法接受，方才还在有说有笑调侃她的嫂嫂，现下怎就躺在小榻上，生命垂危。

姜樾手掌扶额，坐在椅子上。

姜凤麟刚嫁入东宫，姜府便出了这样大的事。

接下来，又会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李以明沉吟片刻，蓦然抬眸，然而此时姜凤麟却也想到了同一处，二人异口同声道：“茶！”

李以明沉声而道，姜凤麟惊呼出声。

唯有茶盏，是独自成个的。投毒能够精准毒在一人身上。

“怕是晚了……”李以明喃喃出声。

姜府上上下下奴仆不算太多，缉拿负责茶水茶具、膳食端盘仆人的速度很快。

八个人跪在中央。

郎中小心翼翼凑近放置在门口处的一套茶具，对着光细致地视察每个茶杯。

又打开茶壶盖，将其内壁审视一圈。

好半晌才摇摇头：“茶杯之中皆无水渍痕迹。茶壶内也并无毒药痕迹。”

没有痕迹。

代表没人用茶杯喝过茶。

“不该的。”

史氏此时瞧出端倪，站出指了指卧在榻上的王氏，不解道：“茶壶中仍有热茶汤，我记得嫂嫂每每倒茶，因担忧烫到或手指沾水不方便，皆会将自己的帕子垫在下方。”

她走到姜举楹身边，掀开王氏盖的被子，从王氏腰上解下一条手帕。

“湿了一片，还未干透。”姜凤麟仔细瞧见了。

“可是大嫂的杯子，并未被动过。”姜天均防止蹭上毒药，于是隔着抹布将王氏的杯子拿起，旋转侦察。

那只茶杯干干净净，完全晾干，没有一丝使用过的痕迹。

“大嫂的杯子……”李以明问道，“家里是分茶杯的？”

姜凤麟闻言转过头，道：“大哥二哥皆未分家，叔嫂公爹住在一处总有不便，因而较多用品，都是各有其主。”

比如这套茶具，吉州窑的绿釉茶盏，其中便有六个相似但花纹不同的茶杯，可以用于区分个人。

李以明未曾听说过，因此不解。

他脑海中飞速转着，提出一个令在场人都未曾料到的想法。

“若是那人要害的，本就不是大嫂呢？”

他忽而上前两步，抄起一旁的抹布，俯身仔细盯着一个个的茶杯。

不同于郎中低头望着茶杯内壁，他却平视着杯身，一圈一圈扫过，终于在其中一刻停顿，隔着抹布仔细拈起了其中一盏茶杯。

众人的视线被太子的一举一动所牵连，聚集在那盏茶杯的杯口外沿，目不转睛。

艳阳晴好，能清晰地望见，杯口边缘有一层淡淡的胭脂唇印，却是被擦过的痕迹，还有一点点泛着莹润光泽的液体，未能蒸发殆尽。

“爹爹！”姜凤麟脱口而出。

但见姜樾微微颔首，是为认同。三步上前，神色复杂。

这是父亲的茶杯，姜凤麟是认得的。

李以明心中猜想被证实，然而内疚却更甚。

“殿下……”郎中道，“若是再不查验这水渍，便完全蒸发干净了。”

“查验什么？”太子李以明冷哼道，“此一众奴仆，无论男女，搜身！”

护卫们即刻行动起来。

大门严防死守，这人必定藏在府中。

“今日岳丈未能中毒，想来是大嫂替您挨了这一遭。还请岳丈厚葬。”

姜樾心有余悸地抬手捻髯，闭上双眸，深深点了点头。

“太子殿下，臣有一问……”姜天均望着埋头痛哭的大哥，叹一口气。

“但讲无妨。”

“大嫂为何会用其公爹的茶杯？然而杯中又是如何保持洁净？”

李以明转过身，面向姜天均。

“所以本宫才说，是她替岳丈挨了这一劫——这便是个巧合，下毒之人背后要害的是岳丈，下在了茶杯之中。然而大嫂误打误撞，用此茶杯饮下茶汤。”

“想来，这般清楚姜府生活习惯、能够精准下在岳丈杯中的，也只有府内的人，能够成为眼线。”

“茶杯是干的……莫不是那人或那人的同伙，在方才一团乱时，趁机擦了茶杯内壁。”

“擦了？”姜天均摇头，“那为何，又平白留下口脂在边缘？”

“是，为何呢？”李以明仰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