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张大人,等等（1/2）

张遮似乎有一种魔力，姚惜一见到他，心就莫名静了下来，开始细细观摩他审案。

眼下张遮已经拿了那写着大逆不道之言的纸张观察起来，不一会便开口道：

“白鹿纸，普通信笺尺寸，楷体字迹，臣在来的路上，已阅了玉如意上所刻内容的拓本，的确与此信内容无异。”

陈瀛连忙接话：“张大人的意思是，这东西在谁的手里，谁就与逆党有关？”

张遮摇了摇头，“未必。”

此话一出，太后立刻不满。“物证如此明晰，还只是未必，张大人是何居心啊？”

即便知道张遮有能力处理此事，可眼下，姚惜还是忍不住为张遮担心。

可张遮依旧面不改色，“与逆党有关之事本就错综复杂，律令有言，无证不罪，单凭一张纸尚不能定罪，还需查清原委方能断言。”

周宝樱忽然对着姚惜眨眨眼，“张大人果然是个直臣呢。”

姚惜与有荣焉，淡淡一笑。“我知道。”

张遮继续问道：“这纸是何人，何时，从何处搜来。”

黄公公立马回答了他的问题。张遮又问了几句，黄公公有些答不上来，搜查的太监也有些不大清楚，姜雪宁见状，立马详细的描述了情况。

陈瀛见姜雪宁脸色不对，想到谢危的嘱托，于是向太后请求让姜雪宁先起来。

太后虽有不满，却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就同意了陈瀛的请求。

姜雪宁起身时有些不稳，张遮下意识地扶了她一把。意识到不妥后，张遮连忙松了手，又朝着姚惜的方向望了一眼。见她面色如常，才松了口气。

姜雪宁稳了稳身形，才对着张遮说道：“还请大人明察，此纸与臣女绝无关系，也绝非臣女字迹。”

美人示弱，姚惜忽然很想知道，张遮会怎么回这句话。

“空口无凭，如何自证？”

略带清冷的声音一响起，姚惜就觉得她以后的日子肯定很安逸。虽然他不解风情，可他这是对所有人都这样，那她觉得这个毛病其实也不错。

姚惜上前一步，刚想出言为姜雪宁作证，却没想到被薛姝抢先一步，为姜雪宁做了字迹的证明。

姚惜原本只是怀疑，现下几乎已经肯定，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是薛姝干的。她那样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绝不会平白无故替他人作证。估计是看出张遮有了法子，这才想把这事儿压下去。

而张遮并没有就此作罢，反而说道：“这位姑娘所言虽有佐证，但字迹仍有仿写的可能。”

话锋一转，张遮忽然问起了搜查的时间，紧接着便提出要拘禁在该时段进出的宫人，然后以宫中纸张都有记载为由，建议核对纸张数目。

张遮话音刚落，薛姝脸色便有些不对，姚惜看了看薛姝，又想了想刚才张遮话里的漏洞，忽然明白了。难怪他老师要将他举荐进京城做官，这脑子，不做官都可惜了。

太后觉得张遮这主意不错，立马就让黄公公照着张遮的话去办，却被张遮制止。

“等等，仰止斋毕竟是闺秀居所，查纸是细事，既有先前拘禁之宫娥，不如叫她们从旁协助。毕竟都伺候过伴读，也知道的细些。夜色将深，下官与陈大人外臣入宫办案，多显不便，也恐拖得太久。”

太后明显有些满意，“就按张大人说的办吧。”

黄公公立刻带着人下去办事了。张遮又道：“请太后娘娘准许微臣在外等候。”

太后同意后，张遮便和陈瀛退了出去。

尤月忽然对着姚惜打趣道：“女儿家的住处精致，且多有私隐之处张大人特意点了宫娥去协查，也不知是怕冒犯了仰止斋的哪位姑娘。”

姚惜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是那个意思，你多半是误会了。”

众人只当她是害羞，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没过多久，圣上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内务府也将结果报了上来，发现的确少了一张纸，太后立刻让姜雪宁给她一个解释。

姜雪宁也不是个蠢的，当下便说出了张遮的用意。

张遮虽有些吃惊，却还是点头赞同了姜雪宁的观点，现在便只需要传刚才核查纸张的宫人搜身，便能确定姜雪宁是否有问题了。

太后不满张遮愚弄自己，有心要为难张遮，好在陈瀛帮张遮说话。皇上想要知道真相，便先太后一步下旨，让人去查。

周宝樱忍不住感叹：“想不到张大人还有连环计，姚姐姐跟张大人真是心有灵犀，姚姐姐是不是早就发现张大人的计划了？”

姚惜娇嗔了周宝樱一眼：“别胡说。”

门外，郑保很快发现了一个有异常的小宫女，立刻禀告给了他师傅，果不其然，在她身上将纸搜了出来。

等太后见到那小宫女的一瞬间，立刻意识到，这是薛姝陷害姜雪宁的计谋。

那宫女还在狡辩这是她练字所用，被张遮和姜雪宁一试便知道她在说谎。

姜雪宁恳求圣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