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乐极生悲（1/2）

初春的午后，略带暖意的阳光仍然不能掩盖冬天残留的身影，婆娑的风兀自拨弄着满地的枯叶，一时之间倒有了些悲伤的感觉。

可即便是这盖在冰冷上的阳光，此刻也让姚惜很是满足。

因为几天前的晚上众人说了些薛姝的八卦，被她听见，这几天她对众人都有些冷淡。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这几天因为玉如意的事儿，众人的话都不多。

可今天的姚惜格外开心，因为她收到了家中的信。

信中说张遮亲自去姚府与姚父商议了婚事，他们二人的婚事如今算是定下来了。与之一同来的，还有张遮给她的婚书。

姚惜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处处透着喜庆的红纸，入目便是张遮亲笔所写的“姚惜亲启”。都说字如其人，再不会有人比他更能说明这句话了。那样的端正，尽显风骨，就如同他那个人一样令人信服。

姚惜竟有些近乡情怯之感，一时不敢再读下去了。深呼吸了好多次，姚惜才鼓足勇气继续看了下去。

“懿欤乐事，庆此良辰，合二姓心好。远见青弯，仙山引航；鲲鹏鼓翼，万里扶摇；琴瑟调弦，双声都荔。翰花陌上携手登缓缓之车,开径堂前齐眉举卿卿之案。执柯既重以永言，合誉乃成夫嘉礼。结红丝为字，鸳牒成行。申白首之盟，虫飞同梦盈门。百内则之光片石，三生前共证云尔。”

姚惜慢慢摩挲着婚书上的每一个字，想要把他的每句话都印在心上，想着他写这封婚书时一本正经的模样，姚惜竟忍不住喜极而泣。

给自己磨了墨，姚惜郑重其事的在那封婚书的下面写道：

“喜今红纸墨书，赤绳系定。恭请日月为证，天地共鉴。望夏有凉风，冬会初雪，喜乐有分享。盼有花亭亭，有伴侣携，共度岁月长。吾请愿，得一隅，静观雨，酒暖茶香,与卿朝朝暮暮。予请愿，君长安，永安乐，粗茶淡饭，与君白首永偕。”

轻轻吹干墨迹，姚惜再次小心翼翼的将它折了起来，放在了自己贴身的荷包里。

……

即使下午是那令人犯困的老夫子讲课，心情甚好的姚惜也不甚在意，直到她的面前出现了一本《贞礼》。

“王老先生，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学谢少师所编撰的课本？”

作为这里身份最高的人，沈芷衣先行提出了不满。但那老东西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故意如此。给沈芷衣行了一礼后，解释道：

“长公主殿下，圣上令我等来授课，是要让诸位知书明理，而非由着几位的性子，为所欲为。老朽听闻，有人在奉宸殿中不知尊卑上下，甚至连女子温柔端庄的贤淑都不能够示于人前，老朽真是深觉荒谬，又自觉肩负重任，今日特意换了课本，来给各位讲讲，什么是女子的本分，请大家翻开课本。”

从那老货开始口出狂言开始，姚惜就已经在心里骂开了。

(老匹夫，你能活这么久我才觉得荒谬呢，还肩负重任，一股子酸臭味，重任你个头啊。就你这把老骨头，能肩负个屁啊。)

“古来生女，当守卑下，恭谨怀谦……”

姚惜听不下去，从小接受人人平等的她，听到这些就想吐。于是，她默默拿出了毛笔。先是在书的封皮上，将那两个字勾边，又加了几笔，慢慢画成了个花的模样，又在书的第一页空白页上写起了东西。左右她坐在后面，没谁会注意到她，再说她面上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动笔也只会给别人造成一副她在记笔记的假象。

但显然，姜雪宁要比她更为优秀。那老匹夫还没讲几句呢，姜雪宁就把那书给扔到了一边，人也站了起来。她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那老夫子一跳。

“姜雪宁，你意欲何为啊？”

“先生，恶心。”

(哇！我也是。)

此刻的姚惜，对姜雪宁的崇拜到达了顶峰，要不是害怕其他人发现她的异常，她也想这样。

那先生胡子都要气的竖起来了，姜雪宁却不怵她，直接以吃坏了肚子为由离开了。

那老东西气的跳脚，在姜雪宁走后，没说几句，在快要下课之前就气呼呼的走了。

在第二节课开始前不久，姜雪宁才回来。姚惜默默的在后面看着姜雪宁给长公主进“谗言”，心里乐开了花。就是应该这样，把这老东西撵出去，免得污她的耳朵，坏她难得的好心情。

聚精会神看戏的姚惜，并没有注意到她身后多了个人，直到一双修长的手拿起了她面前被她涂鸦过后的《贞礼》。

(完了！)

姚惜感觉心都漏了一拍，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谢危会走后门，还看到了她桌上的东西。

谢危本是看到一本没有名字的书，有些好奇，谁知翻开一看，里面的内容让他更加吃惊，只见上面用行书写着：

“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同样是披星戴月，夙兴夜寐，为何不是女子为人先？百舸争流，奋进者先，中流击水，勇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