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等等看（1/2）

福源县全县人口十二三万，一半都是托了姚二六的福。

原来县里也就五六万人，这几年往来经商的越来越多，不少百姓的生活也变得富裕，周边县乡的姑娘都抢着往这边嫁，三四年内人口翻了一倍。

对这样的县城来讲，三天之内一府上下五人丧命，其中一个还是员外郎，这也算是大案了。

遇到这样的事情，方县令顶多也就捂个十天半月的，到时候即便自己不主动上报，州府那边也是瞒不住的。

案子要是拖的久了，一顶教化无方、办事不利的帽子肯定是要扣下来的。

他方卓四十多岁了，屁股就像是被胶水粘死在这个位子上一般，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一当就是十四年。

升不上去也就罢了，要是再被斥责罚俸，他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去。

要说倒霉，石捕头当然首当其冲，眼下案情毫无头绪，石忠有点着急上火。

“真是男人心软一肚子酒，女人心软一肚子......唉，罢了，就当行善积德了。”见石忠一副破了案就以身相许的样子，姚二六只好帮忙。

喝了口茶，姚二六继续道：“我有几个问题，你们先琢磨琢磨。”

方双喜闻言脸上顿生欣喜之色，他当然不是替自己老子操心，单纯就是对案情感兴趣。

“第一，咱们先不管凶手是人是鬼。为何前两天的死者都是在书房吊死，第三天却突然变了方式。”

“第二，既然完全不存在毁尸灭迹的必要，曹大虎的尸体为什么会不翼而飞。”

“第三，刘府上下闹的鸡飞狗跳，为何迟迟没有报官。”

“第四，刘员外此人我也算了解，虽贪财好色，但做事还算有底线，这几年生意顺风顺水，他为何要寻短见。”

第五、第六.......姚二六一连六问，把毫无头绪的石忠问的更是一脑袋浆糊。

石忠一脸惆怅的道：“你问的这些我通通都想不明白。”

“不过第三点为什么不报官，之前我想问刘员外的妾室柳月儿来着，却被你用眼神制止了。”

姚二六解释道：“三天时间，案发现场已被破坏，而对方却有充足的时间来编织借口。所以问了不但没用，还容易被对方误导。”

石忠点头：“你也觉得凶手就是刘府的人。”

姚二六：“十之八九。”

石忠虽然对案情毫无头绪，但是对凶手的怀疑范围，与姚二六的想法完全一致。

凶手要是刘府之外，这不图财不图色的也说不过去。要说是仇杀，干就完了，何必装神弄鬼的。

就算是有深仇大恨，想把刘府搅的鸡犬不宁，那也没必要去杀几个身份低微的护院，却对刘员外的亲眷秋毫无犯。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石忠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全听姚二六的便是。

“等。”

姚二六淡淡的说了一个字。

“等？”

石忠不解。

“对！”

“这几日，刘府许进不许出，有什么采买之类的活计，就让兄弟们代劳。”

“严密盯紧柳月儿等人的一举一动，先晾他们三天再说。”

“记住两个关键点，一是停止一切审问，就全当是来守门站岗的。二是不要吝惜人力，府内府外都要派人盯着。”

姚二六见天色渐沉，于是先行告辞。行至刘府门口时，又对着石忠耳语几句，石忠顿时喜形于色，连连点头。

出了刘府已是皎月当空。

方双喜一路上冲着姚二六翻白眼，强烈的表达的自己的不满。

“你那眼睛再翻，都快看不到黑眼仁子了。这大晚上的，小心刘员外来找你。”

方双喜听得一哆嗦，赶紧往姚二六身边靠了靠。

“我说师父，你不让我插话也就罢了，还避着我和石捕头窃窃私语，难道还要防着我不成。”

“演戏罢了。”

夜路无聊，姚二六全当讲故事消遣了，于是将其中缘由娓娓道来。

“一起案件难办与否，不是看它的复杂程度，而是看它是不是否和情理。”

“比如凶手图财害命，毁尸灭迹后远逃他乡。”

“这种案子看起来简单，可一旦凶手另有他图，反而最难查明真相。”

“因为它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无懈可击。”

“反之，越是看起来扑朔迷离的案子，实际上破绽越多，也越容易顺藤摸瓜。”

“我们只需要根据案情和线索进行推理论证，然后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就是真相。

“眼下虽然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但苦于没有实证。”

“此时如果急于审问嫌犯，一旦对方抵死不认，就会让我们陷入被动。”

“你要记住，再高明的审问，也无法完全避免信息的泄露。”

“我们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对方都可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