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 章 小院冬日（1/3）

半年后。

又是一年冬至。 大雪纷飞。

凉州境内。

“客官，您的羊肉汤来咯！小心别烫着！”小二端着一大盆羊肉汤踩着碎步过来，热气腾腾。

“哇，不错不错，小二，来瓶上好的花雕！”

“好嘞客官！我给您热好了拿来。”

“老黄，今儿个咱俩可得好好吃喝一顿，外面天寒地冻，咱们在这饭馆里喝羊肉汤可真是太幸福了！”小水撸起袖子，准备大吃一顿。

这半年一边练功一边行路，也就将将进了凉州。 银子越用越少，小水刚开始还舍得每天吃一顿肉，后来变成两天吃一顿，然后又变成三天吃一次。

老黄倒是没怎么抱怨，估计也是怕钱用完了两个人只能沿街要饭。 有得吃总比没得吃强。

前些天经过两州边界，又是一段长长的荒路，别说客栈了，人都没见着，鸟都飞不过两只。只能靠一些干粮度日。

两人稀里呼通喝着汤，都觉得身心舒畅，热好的花雕酒入喉，火辣辣的全身都冒出了一层薄汗。

有一个衣着寒酸的老头推门进来，怀里抱着一把胡琴。

“说书的老头来了，今儿个讲什么新鲜事啊？”有人问道。

“客人先别急，老朽先喝口热水暖暖身。”老头笑道。

小二拿了一壶热水放到门边的小桌子上，也笑道：“这些客人可是等你半天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天气骤冷，家里孙女染了风寒，我刚给抓了药送回去，这才赶过来。”

“婉儿病了？她自己在家可能行？”小二看来与那老头已是熟识，关切道。

“没事，都是草芥的命，坚韧着呢。吃了药也就好了。”

“唉，你们爷孙俩相依为命，还是要保重身子才好。抓药花了不少钱吧，你今天说书我跟老板说说多给你十文钱吧。”

“谢谢小兄弟了！”老者感动道。

“老头快说书啊！等会我们都要走了！”

“马上马上。” 胡琴琴弦拨动，琴音铮铮。

“上回说到咱们大汉的璟王爷以战事为名推迟成婚……”

小水拿着勺子喝汤的手一抖。 老黄斜眼看去，继又埋头喝汤。

“战场如杀场啊！璟王自动请命来咱们幽州边境对抗匈奴，陛下自是没有二话，深感欣慰。封了璟王为镇西大将军，交与兵符，不远千里来到咱们这幽州边境……”

小水端起酒杯的手又是一抖。

“三战三胜！简直是天降军神临世！可是，老朽今日要讲得是，匈奴这次蓄谋已久，联合西北三十二部，集合了二十万匈奴大军临境！璟王手下却只有八万兵马！看来这次匈奴不止是侵扰边境那么简单了！匈奴人嗜血好战，个个凶悍异常，前几日的两军对战我军就吃了亏，据说那匈奴王子休屠目耶城下叫阵，让璟王去跟他致师单挑。璟王爷是什么人？璟王爷行事磊落轶荡，顶天立地，当即就吩咐手下开城门，自己一人一马出城应阵。怎料那匈奴野人他们！唉！”老头顿足长叹。

“你倒是快说啊！”小水忍不住催促，放在腿上的手暗暗攥紧了裤子。

“对啊，你这老头卖什么关子！给你赏钱！”有人把铜钱扔在老头旁边的桌子上。

“不是老朽卖关子，而是实在是痛心！” 再次捶胸顿足长叹。

一块较大的碎银凌空飞越众人的脑袋稳稳落在了小桌子上。

“快说！”

老头一惊，看着那银钱很是激动，朝着小水抱拳一揖，才又接着道：

“匈奴蛮夷不讲人道，那休屠目耶与王爷对战的时候他们突然放箭！王爷没有想到他们如此阴险，措手不及被射中了左肩！待我军反应过来射箭还击的时候，那休屠目耶则趁虚而上，想要杀了咱们的璟王！可咱们璟王可是堂堂大将军，不仅武艺非凡，胆识也过人，受伤了不退反进，英勇对战，把那休屠目耶直接砍下了一条胳膊！哈哈哈！不愧是镇西大将军！”

“璟王爷太厉害了！有咱们镇西大将军在我们才能坐在此饮酒听书啊！”

“是啊！据说璟王可是天神下凡，当年出生时可是天显异象！……”

“老黄，你吃饱没？”小水攥着的手松开，问老黄。

“吃是吃饱了，可我这书还没听完呢。”老黄抠牙道。

“不吃了，走吧。小二！结账！”

“真不听完？”

“不听了。赶紧找地方住下。” 只是左肩上的伤又不致命，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他是大将军，不缺良医治疗。

雪已经落了厚厚一层，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 这么大的雪，一时半会都走不了了。

“老黄，现在已进入冬季，这雪一时化不了，等到雪停降温又会让土地上冻，那路更没法走。我们租个小院，先住下来吧。”

“走了大半年了，该好好歇歇了。”

今年冬天天气格外反常。一场大雪足足下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