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上）（1/2）

自从晋升为二等丫鬟之后，小水就变成了个香饽饽。周围突然冒出了许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走马观花似的，事情也变得多了起来，要学的规矩一件件摆在那等她快速上手，搞的她暂时失去了最大的乐趣：去庵堂古树上望天喝酒。

古树上不见了黑衣小水，半夜三更时却多了几个黑衣暗卫隐藏在树周围的犄角旮旯里守株待兔。

当时只见到小水离开而去的大致方向，除了朝着那个方向的各家各户隐秘打探踪迹消息，再就是等在这里也许小水还会再次出现。锦衣男子不把那个替他挡了一招的“好心少侠”揪出来是不会罢休的，这个神秘人不现身，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未知的不可捉摸的隐患。

什么？救命恩人？你想多了！

其实小水倒真没想那么多，保不准救完人隔个一两天就又心大的去古树上抬头望月借酒消愁了。奈何朱玉华对她着实是委以了重用，她每天忙的脑袋都发胀，那男子想找到她无疑是难于登天了。

打破脑袋也想不到一个热血的蒙面黑衣高手是个隐身于侯府的下等丫鬟啊！

可这锦衣男子并不轻易罢休，暗卫过了一个月之后只是减少了一半人数，剩下的仍在暗处双眼熠熠地等待那个对他们来说同样神秘的人出现。

这一个多月的“重用”好不容易让小水适应了过来。从前的清闲日子跟着树上最后一片已经枯败的叶子落到了初冬的冰霜上。

刚进冬，朱玉华屋子里就烧上了地龙，有时候热的小水心里烦躁，就偷偷脱了薄棉裤，里面换了单裤穿上。

十月半这天是安国公一品诰命夫人穆老太太的寿辰。穆老太太可是世家大族中举重若轻的人物，跟襄阳侯一品诰命朱老夫人都是朝廷世家里地位顶尖的女中豪杰。年轻时她们帮着家族建功立业，年纪大了也几度在家族甚至朝堂暗流飘摇中力挽狂澜，是连当今圣上都会敬重几分的人物。

穆氏如今更是显贵，大女儿嫁入宫中二十余载，生儿育女成了贵妃，儿子们或边疆为将或在京中身得要职，安国公府可谓是如日中天。穆贵妃一儿一女，儿子为弱冠之年的景王，女儿封安平公主。

所以穆氏寿辰这天，襄阳侯府内的女眷们包括庶女们都打扮的亭亭玉立，随着两位夫人一同坐着气派的四架马车前去拜寿。

为了防止再出什么意外，瞿氏临出发前特地把小水叫去细细嘱咐了一番，简直把小水当成了保镖级的保姆，还说如果这次伺候的好，回来定有重赏。

能赏什么？一等丫鬟的位置都满了，再说那四个人都是打小跟着朱玉华的家生子，升级是不可能了，小水也不想升，她只想好好练功。那就是些金银或首饰了，这倒不错，变卖了攒起来可以以备后用，或者下次去酒馆偷酒的时候往人家酒桌上留点碎银，好歹做个义偷……咳咳

安国公府正门大开，门口的两座威武雄狮擦的铮亮，格外打眼。看见襄阳侯府的一行马车过来，别家的马车都自觉往边上让了让，侯府的高头大马昂首阔步地越过众车马先进了府。

丫鬟们的青油布马车在后面，小水偷偷掀开车帘，宽阔的大道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突然她在街边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脸，觉得有一点点眼熟，但是仔细回想了好久也没想起来能在哪里见过。每天待在府里，也没接触过什么男人啊……

“你快把帘子放下！跟了小姐一个多月了还这么没规矩！”翡翠使劲拍掉了小水举着帘子的手叱道。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想见见世面么，嘿嘿。”小水嬉皮笑脸道。

翡翠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直来直去，反倒是对不合群的小水私底下多有照顾，小水也就跟她话多一些。

看她嬉笑，翡翠也就缓了语气，拿她没办法又小声叮嘱道：“听说这次宫里贵妃和安平公主也会来祝寿，贵人多的是，你可小心点，别在外人面前丢了咱们府的脸，小姐可最是要面子的，到时候别怪她不留情面。”

“哎呀我的好姐姐，你放心吧，今儿个还轮不到我到跟前伺候，我就是用我一身气力保护小姐就行，根本用不着我干啥。”

翡翠也知道夫人的意思，警告了一下也就不再多说。

朱玉华今儿个可真是铆足了劲打扮，要不是瞿氏觉得不应太过，毕竟宫里还有公主到场，若是抢了风头未免失礼，朱玉华只怕能把压箱底的头面都戴出来。

就算有了瞿氏的提醒，朱玉华还是顶着母亲质疑的目光穿了一套云肩上缀满整整齐齐全部指甲大的南海珍珠，云白色绣银线对襟上衣，同色长裙裙摆则是精心绣出一只只展翅的白鹮包边，提步行走间整个人仿佛鸟族仙子游弋人间。

所以安国公府内，朱玉华一亮相，众人皆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这样貌这气质，别说王妃，贵妃也当得啊。

朱玉华的内心充满了从他人眼光中得到的自豪感，对的，今天的她就是要惊艳众人，让所有人知道她的美好，知道她配的起。

小水奇怪的是朱玉甄今天竟然一反常态，没有花尽心思与朱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