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哥哥走了（1/2）

医院打来的电话。常达听完电话从床上弹起，叫上李明春一起，连鞋都来不及穿，开车奔向医院。

早上6点，常青蔓的闹钟刚响起，她最近睡的也很浅，闹钟一响就起身了。

正在刷牙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起了，常青蔓接起电话，是常达：“蔓蔓，起床了就直接来医院吧，我已经和老师请过假了。”常达的声音低沉的可怕，隐隐约约好像还听到妈妈的哭声。

电话那头没等常青蔓回话，说完就挂断了，常青蔓刷牙的手停住了。

她整个人晃悠悠的走进厕所漱口，洗脸，像往常一样，只是动作比平时更慢一些。她盯着水龙头的水一直哗哗流，眼泪也跟着一块流，她知道，最坏的结果发生了。

常青蔓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到的医院，离病房还有好一段距离，她就听到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爸爸站在门口，背靠着墙壁，眼神呆滞。她走进病房，哥哥躺在床上，被白布盖着，头发被剃光了，头上有大大小小好几处伤疤，双眼紧闭，脸颊凹陷，脸上好像一点肉都没有。常青蔓伸出手轻轻推了推床上的人，不过是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单，却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她傻愣愣的站在床前，呆了好一会，才真切的感受到，眼前的人是真的离开了。常青蔓咚的一声跪在病床前，声音微弱的发出2个字：“哥哥···”

常青藤在今天凌晨4点左右的时候，由于术后的并发症，突然生命体征急剧下降，心跳骤停，没有抢救回来，在5点15分的时候宣告死亡。连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就这样走了。

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谁而停止转动，也永远不会有人跟你有同样的感受和体会。一家人还没从悲伤中回过神来，常青藤的尸体在中午时分就被推走了，李明春紧扒着床边，声嘶力竭的求他们不要把儿子推走，都只是徒劳无功。

丧礼举办在3天后，李明春像丢了魂一样，只会呆呆的坐着，双眼通红，如果不是眼角一直渗出泪水，很难判断出是个活人。常达忙着在一旁收拾，就是偶尔有几个朋友跟他说几句安慰的话，他机械式的答应，其余没有任何多话。丧礼是由爷爷奶奶和外婆操持接待的，一把年纪的人，伤心孙子没了的同时，也心疼自己孩子的丧子之痛。

常青蔓看着眼前不停走过的陌生人，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以前类似的场合，爸爸妈妈忙着四处寒暄顾不上她，哥哥都会陪着她身边跟她聊天，她突然感觉从内心袭来一阵空虚的冷意。

“真可惜啊，年纪轻轻就走了。”

“听说公司刚开始赚钱，人就没了。”

“还是夏州大的高材生。”

“常达两夫妻多喜欢这个儿子啊，肯定心疼死了。”

“白头人送黑头人，真是可怜。”

常青蔓捂起耳朵，不想听到这些虚伪的同情，因为他们根本无法体会当事人的心情，自以为安慰的话不过是再一次扎进他们看不见的伤口里而已。

她看到一对熟悉的身影，是那天晚上哥哥第一次做手术的时候，旁边手术室等着的一对夫妻。

他们上前跟李明春说了些什么，并往李明春手里塞了一个纸袋，李明春突然被点燃，指着他们破口大骂：“是你儿子害死我儿子的！杀人凶手！”

男人护在了女人的身前，表情有些难看：“肇事的是货车司机，我儿子也动了2次大手术，住了大半个月的院，没有人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我儿子死了！我儿子本来都买好高铁票了，是你儿子非要开车带他才出事的！你儿子就是杀人凶手，杀人凶手凭什么可以活着，你儿子应该一起死！”

男人还想反驳什么，女人推开男人，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青藤妈妈，真的很对不起，我非常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如果我们来这里让你不开心，我们先走了，但是钱请你一定收下，是我们应该给的，之后如何还有什么需要的都尽管提。”说完朝李明春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李明春把手中的纸袋往二人身上丢去，里面散出来一沓沓钱。

“你儿子是杀人凶手！你儿子就算活着也会一辈子良心不安！我儿子做手术的时候你们没有一个人来看过，来管过，你们都是帮凶！”李明春全然不顾脸面，当着众多亲戚朋友的面放声大骂，亲戚朋友们不敢不知缘由，不敢上前相劝。常青蔓的爸爸，和外婆在一旁安抚李明春，但李明春还是骂了好一会渐渐恢复平静。

常青蔓坐在角落，面对这种她从未碰到过的情景，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只能继续躲在角落里，陷入更深的自责。

“刚才那两个人就是肇事司机的父母吗？还有脸来啊？”常青蔓听见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不是吧，肇事车辆是个大货车，刚刚那个好像是常青藤坐的被撞的那辆车的司机的父母。”

“那李姐是不是骂错人了，应该去找货车司机麻烦吧！”

“哎，儿子都死了哪还想的了那么多···”

常青蔓捂住耳朵，闭上眼睛，蜷缩在角落里，还是止不住这些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