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手指（1/2）

灵安脚步匆匆还未跨进院门，就看院内跪满仆从，一个个低眉耷眼大气不敢出。

沅王爷的贴身随从冬力被两名小厮一左一右强按着肩膀。一旁地上放着打板子的刑具。

“冬力是伺候本王几十年的老人，你也敢叫这些嫩蹄子打他的板子？”

从未听过沅王爷对叶氏这般严厉说话，灵安犹豫驻足。

初桃拉住她，示意先不要进去。贸然去劝，怕沅王爷更觉得失面子，反而令矛盾升级。

“我是当家主母统管全家！为何打不得一个老奴？若不是冬力纵容您沉浸美色怎会埋下祸根？挨一顿板子都算是轻的！”

沅王爷冷笑一声：“你统管全家？把本王放在哪里？冬力是打宫里就贴身伺候本王的，难道也要听你摆布？”

话毕，拂袖对门外一干人喊道：“放开冬管家，都滚出去！”

押人的小厮不知所措看向叶氏，又被沅王爷一顿好骂：“狗崽子！知不知道这个王府姓什么！”

小厮忙不迭松手，恭敬的将冬力扶起。

冬力并未露出一丝不悦，招呼众人道：“王爷与王妃有话要说，都各自忙去，别在这儿 点眼了！”

眼见一群人退个干净，叶氏流着泪跌坐在椅子上：“宫里头出来的奴才我管不得，那内院的事我管得么？王爷瞒着我宠幸那个贱婢的丫鬟，还让她有了身孕！这不是在打我的脸么！若不是冬力不规劝王爷，怎会酿成如此大祸？”

说着用帕子捂住眼睛，泣声道：“方才王爷还在仆从面前这般下我的面子，以后我是无颜面管这个家了！”

“丫鬟做通房是常事，有了身孕也不见得有多金贵，你是正妻原配，气什么呢？你叫小厮打我身边大管事的板子，又是什么规矩？”

“难道是我拦着不让你找通房么？王爷要找谁都好，偏偏去找那个狐媚子身边的人！直到有了身孕我才知道！这般瞒着我，是怕我苛待那个小贱人么！隋氏那般轻狂，这些年王爷可曾听说我苛待过她？您偷偷护着隋氏，可她又是怎么报答您的？差点儿拖累咱们全家！”

沅王爷目色阴沉：“隋氏闯下弥天大祸，本王自会教训她！可那个丫鬟毕竟有了本王的骨肉，岂能让她受刑而死？”

“王爷这么说就是对那个小贱人动情了！贱婢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有什么好金贵的？她是隋氏贴身丫鬟，隋氏做下的孽，怎会与她不相干？”

“再如何低贱腹中怀的也是本王的骨肉，是皇族血脉，你竟如此轻视？一个贵族女眷，张口闭口贱人贱婢，哪里像个王妃的样子！”

叶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呜咽起来：“我是不敢对她怎么样的，她怀着王爷的老来子，就算让我亲自为她洗手做羹汤我也不敢推脱！”

话锋又一转，凄楚道：“可咱们的灵儿前阵子刚受了侮辱，吃了闷亏不能声张。您却提携那个畜生的父亲去办公务，只管大公无私！灵儿现在婚事还未敲定，若再让禅国公家知道王爷老来兴起宠幸奴婢，给灵儿添个庶出弟妹，那灵儿还有什么颜面！”

沅王爷沉声反问：“你怎知道我不顾灵儿？”

说罢从带回的行李箱盒中拿出一个小匣，示意叶氏打开。

叶氏狐疑地缓缓打开，刚掀起一半就尖叫一声，魂飞魄散地弹开老远。

叶氏恐惧神色凝滞在面上，说也说不利索：“这、这是……”

“这是那畜生父亲的手指。”

“王爷伤了他，若他回京后去圣上面前状告您……”

“他不会再回来了。”

沅王爷鹰一般的双眸沉淀成浓浓墨色，带着一丝肃杀气息。

“活着回不来，尸首也回不来！你以为本王为何要带上贾大人？巡盐路上途径一片荒山，路途凶险荒凉少人，属于周边城池都管辖不到的灰色之地。在那里动手，谁也不会发觉。贾府的人去寻时，尸首早被秃鹫吃光了！”

血腥残暴的画面似真真切切一般，在叶氏脑子浮过。沅王爷一生为文官，不争不抢。夫妻数十年，从未见过他阴暗逼仄的一面。

叶氏有些不敢直视沅王爷，止不住地发抖。

沅王爷却进了一步，道：“你以为那个畜生欺辱灵儿，枫儿将他打残废让贾家绝后就完了么？灵儿是本王的掌上明珠，谁敢动她一根汗毛，本王就让他生不如死！”

躲在门外偷听的灵安缩起脖子，只觉浑身发冷。只知父母溺爱自己，却不知竟可以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灵儿怎么躲在门口？”

江炎忽然出现在身后，灵安飞快扑到江炎怀里：“炎哥哥，我怕！”

江炎环住灵安，探寻的目光望向初桃。

初桃只是摇摇头：“小王爷进去看看吧，奴婢送郡主回青灵院去。”

将灵安托给她，江炎放心。好好哄了灵安几句，江炎才进门。

叶氏神色仓惶捂着心口，沅王爷背对叶氏静静站着，见到江炎二人都未做声。

江炎扫了二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