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人骨（1/2）

这便是疑心自己的身份了。

若是借口不取，元贺定会生疑。

初桃仅思索了半秒，就一把扯下面纱，眸光如一柄闪着寒光的弯刀扫向对方。

自己若是露出心虚之态，才会令对方疑心。

元贺仔仔细细扫视几遍，才说：“几年不见，侧妃竟褪去些外族女子的小家子气，甚是端庄持重。”

“大人无需奉承。实话实说，卢二与向妈妈已被我扣下喝茶了。向妈妈调教歌姬向来严厉，虽为以色侍人不伤面皮，但刑罚也严酷可怖。怎会不令歌姬生反叛之心呢？”

“向妈妈未管束好歌姬们造成这般严重损失，竟还从中挑唆令大人误会于我，实在可恶！我在燕城做头牌时，也会负责调教管束事宜，大人不妨听听我的法子？”

元贺疑道：“你？你隐居深宅连半刻自由都不得，怎能代替向妈妈？”

“向妈妈老练，但实在离得远。调教运送都是一笔不小的花费，您怎知向妈妈未从中暗暗抽成一二？我自幼在花楼里打滚儿，在燕城自然也有心腹。若换了我的人，以后歌姬入京的花费由我来承担，大人以为如何？”

元贺浑浊眼珠转了又转，又追问：“若你也可调教歌姬，为何不一早同我说？让向妈妈沾光还拿大头？”

“我不是想着，终归是向妈妈捧红了我，我才得以攀附高门享尽荣华，也算报她的恩。可不想向妈妈这般心狠，这么一点分成也同我计较，设法陷害于我！要换做是您，您会如何对这样的人呢？”

长夜寂寥，元贺踱步的身影随着烛光愈发拉长。映在墙上有种怪异之感。

初桃始终从容应对，但心底早如打鼓般惶恐不安。背后冷汗更是渗透了里衣。

良久，元贺回身道：“用谁的歌姬倒是无碍，只是您知道的。我介怀的，是您府里的，那个拒人千里自诩正直的炎小王爷。”

“侧妃身陷皇室宗族之地，行事更难。并且，怎能让我轻信于你呢？”

初桃微微一笑，道：“大人不信，那我倒要问问大人。这些年可出过一次事？即便镜花阁闹出那么大动静，江炎可深查了没有？”

房中空气如凝结一般，又陷入一片死寂。

初桃始终面色平缓，不急不躁。

元贺这只老狐狸的心思，着实捉摸不透。

大笑声打破宁静，元贺略带喜色道：“侧妃如此爽快大方，怎有不应之理？侧妃还有何高见，不妨都说来听听？”

见谈话有了进展，初桃继续道：“那夜镜花阁之事我也暗中派人问过。实则是一对同出在向妈妈手下的姐妹，得了不公正待遇。姐姐先一步来京都未卖给富贵人家反而遭了难，这才让妹妹记恨寻仇！”

“咱们用歌姬赚银子，就要保证歌姬的忠心。若下面人生了异心记了仇，接下来还不知有多少这种事发生。调教歌姬要恩威并施，一家的姑娘也不要用两个，省得歌姬们个个沾亲带故、拉帮结派！”

元贺点头拱手道：“侧妃好见识！”

“每次入京的歌姬数目与所得银两都有记账。歌姬们卖出时为留后手，只给了买家身契，籍契咱们都扣下了。大人不妨按照这些姑娘的籍契一一确认家中住址，安抚其家人，以后再千里迢迢入京的歌姬们，也便安心了。”

元贺觉得有理，当即拉开墙边的书架子，从怀中摸出一把钥匙。

“侧妃莫见怪，我也是为了稳妥。若哪日有什么人混进来，拿不到册目也就没有证据。”

书架后面露出一道暗门，颜色与墙壁融为一体。

元贺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侧妃可要来一观？”

杀手被隔在外面，若今夜无机会下手，她进去也好偷个账本什么的，不至于空手而归。

初桃顿了顿，抬脚凑了过去。

暗门后面漆黑一片，借着屋内烛火隐约能看出空间不小。

“啊！”

元贺不知什么时候悄悄退到初桃身后，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初桃冷不丁被推倒在地，摔得极重，爬也爬不起来。

元贺堵住出口冷冷笑道：“老夫年纪大些，就以为我瞎了吗？纵使我记不清楚那个狐媚子侧妃的音容笑貌，也断断知道她是个没见识没谋算的！”

“你究竟是谁派来的？好大的胆子，敢埋头往这里边闯！你且好好歇着，等我命人将外面那两个捆起来盘问，再回来与你细聊！”

密室中瞬间陷入一片黑沉死寂。

事发突然，她甚至来不及给外面传个信号。元贺此时出去，外面二人只会被打的措手不及。

待眼睛适应了黑暗，初桃摸索着爬起来，向四周探寻。

这密室比想象中大许多。沿着冰冷墙壁向内摸去，只摸到一排放得满满当当的书架。

半晌也未寻到半根蜡烛，脚下却被不明物体结结实实绊了一跤。初桃只觉这一下摔得极重，嘴唇都被咬破，口中一股血腥味袭来。

手里却摸到一根棍状物，用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