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最后一次（1/2）

“出来的急，套错了马车。这车轴前几日坏了，现下罢了工，还请郡主恕罪！”

听完车夫的话，云儿掀起车帘向外望了望，说：“离王府只有百十来米了，劳累郡主走一段儿吧！”

若换做以前灵安必定要发脾气。但她现下记挂着巧儿，无心计较，痛快下了马车。

沅王府近在眼前，也累不着什么的。云儿提了风灯搀扶着灵安慢慢走着。

“灵妹妹！”

巷子里窜出一个人影，吓得二人一哆嗦，风灯啪嗒一声打翻在地。

定睛一看，贾晔华面色白的像鬼一样眼巴巴地望着灵安。

云儿张开双臂挡在灵安身前喊道：“你要做什么！”

远些推马车的仆从听到动静，高声问：“郡主，出了何事？”

“无事，蹿出来一只老鼠而已，你们且忙便是！”

灵安定了定神，默默推开云儿，眸光如霜似雪。

云儿捡起风灯，照亮了贾晔华瘦的凹陷下去的双颊。灵安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若我没猜错，你如今成了这个鬼样子，还不死心想来扮可怜博本郡主同情吧？”

没料到灵安如此刻薄，贾晔华身子僵了一僵，道：“灵妹妹，我真的是冤枉的！关莹儿几番接近勾引我都未理会！谁知她为达目的竟连自己的清誉都不要了，不择手段要嫁给我……”

“笑话！贾晔华，你不会觉得本郡主瞎了眼给了你几分好脸色，你就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了吧？”

“你的确未下药玷污关莹儿，因为你的目标是我！你引诱我做出大逆不道与你私会之事，又想生米做成熟饭逼着我沅王府同意这门亲事！你拿准了女儿家名节最要紧，只要得到本郡主的身子，沅王府为保我清誉只能忍气吞声吃哑巴亏！”

“若非我有两个好哥哥，你便得手了……”

贾晔华拼命摇头解释：“不是这样的！灵妹妹，那夜是咱们情不自禁，你忘了吗？若不是太喜欢你，我也不会不能自已！”

“呵！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情妇遍布各地，你本人更是花楼常客！怪就怪你瞒得太好，而本郡主眼睛太瞎！若沅王府被你这种斯文禽兽攀附上，不知是多大的累赘！”

云儿将风灯举高了些，鄙夷道：“您倚仗的贵妃姨母被您连累失了宠，您自己现下如王宫内监一模一样！您再也不配与我们郡主说话了，速速滚开！不然沅王爷看见了，定会给您再添上几刀！”

被嘲笑无能，贾晔华觉得自己被扒皮抽筋般痛不欲生，五官痛苦扭曲。

灵安咬紧牙关，冷冷挤出一句：“你以为是关府失手把你打残废的？你这种无耻败类就该这么对待！只是可惜了关莹儿，步步为营最后竟嫁给了一个无能残废！”

“你若想破罐破摔宣扬是沅王府打残了你，那本郡主也豁出去不要脸面了！尽管闹到御前去！看看若圣上知道你下药设计轻薄于我，会怎么处置你！”

一直当灵安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不谙世事甚好拿捏。但眼前的灵安眸底深不可测，透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更夫经过锣声响起，使贾晔华惊恐加剧狠狠哆嗦了一下。像忽然回过神来似的，跌跌撞撞跑入巷子深处。

云儿对着贾晔华的背影呸了一声，转头望向灵安，发觉她已湿了面颊。

灵安倔强地擦干净泪珠，“最后一次，再也不会为这个烂人哭了。不然，对不起父母哥哥。”

官窑临近京郊练兵大营，路远难行。出了京都走南边官道，愈走愈荒凉昏暗。

江炎依旧裹着墨狐皮斗篷，闭目凝神。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尽头，感觉天亮都到不了呢！”

静默了一路，初桃实在耐不住了，小声嘟囔。

“都后半夜了，快到了。”

江炎轻飘飘回了一句，又不做声了。

初桃干脆往前凑了一些，“今日我见着二公子了，他发现我去镜花阁替您办事，还质问我来着！但我什么也没说。”

江炎睁开双眸，黑曜石般的瞳仁在夜里显得十分明亮。

“花露节那夜你在我船上，怎能不令他起疑？江枫心细的很，发觉这些是迟早的事。本王查案他向来不大感兴趣，只是寻机逗你罢了！”

“逗我？我一个奉命办事的奴婢，为什么二公子总是揪着我不放？”

江炎不知哪儿变出一小面铜镜，递给初桃，“照照。”

初桃一头雾水接过，“您怎么还有贴身带铜镜的习惯？”

“江枫看上的美人，没有他得不到的！你一直刻意疏远他，他自然愈发好奇。你之于他就似猎物，若他得逞抓到了，他便失去兴趣了！”

初桃不喜欢被这般形容，轻轻将铜镜丢到鹅毛坐垫上。

“男子薄情，向来如此！不把女子当人，只当战利品，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江炎瞥了一眼她，“别一棍子打死一船人，本王可从未薄情寡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