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思过（1/2）

隋玉锦兀自轻笑一声：“你生来为皇室公子，不封官职也领着俸禄，却嫌我赚的钱脏？既然你即将成婚，我也不会缠你，最后求你一件事。”

“此次运送的歌姬皆为上等，价格比寻常姿色翻了一倍，拿了这次的分成，我也攒的差不多了。以后无论我是去是留，有这些银钱傍身也够了。”

江枫从未听过隋玉锦用恳切的态度讲话。在他面前，她主动大胆，她娇媚挑逗，她心机婉转。但从未有过这般平静，甚至有些凄凉的时候。

隋玉锦未施粉黛的面容在月光微照下显得分外淡然，“在十五日前，请你务必帮我跑一趟，用我的手信换银票回来。”

江枫接过手信，大致扫了一眼，“我断然是不能亲自出面，只能凭外人的手。你的手信能换分红一次，怕是不能再换第二次。你出不了府就相当于退出这盘棋，你想好便是。”

隋玉锦浮起一丝苦笑，“你也说了，江炎总归会查，若把沅王府置于流言之中，于你也是不利的。”

月光微弱，看不清隋玉锦脸上的表情。不知这句话，带着几分真心。

江枫未接话，静了良久，将手信揣入怀中，起身向后窗方向去。

“你说过，你我之间什么时候结束，由你说了算。你成婚在即，那便是时候了吧！这些年的种种，我都会埋葬于心的……”

江枫临风般修长的身影停住，笑音恍惚传来，“谁说我成婚后，你我之间就恩断义绝的？”

隋玉锦震惊地看向他，那人却并不回头，“当年你帮我寻流念那般辛苦，我怎会忘记？再说……没了你，我的游戏人生有何意思？”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隋玉锦才生出一丝睡意。

幼时在花楼做工，被鸨母和歌姬们随意打骂使唤。她从小心心念念的，就是日后能当上燕城花楼的头牌。

梦中混混沌沌，浮现的是冬日苦寒的燕城，布满冻疮的小手泡在一盆盆冰冷的水中洗永远洗不完的衣裳。

“侧妃，快醒醒，王爷回来了！”

翠儿一阵催促，将她从梦中叫醒。

隋玉锦飞快起身到铜镜前，一夜几乎未眠，面色白的吓人，本就消瘦的双颊更是凹了下去。

找出口脂盒，浅浅在指甲沾了一点，轻扑在眼角。

看似凌乱实则精心打理过的发丝，微红的眼角，单薄的瘦弱无骨，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看准院中央的青石板，狠狠跪下去，在自己身上再添一点青红。

“侧妃且等等，刚从主院传来的消息，王爷是独自一人回来的，肯定会来看您的！”

翠儿塞了一本女德到隋玉锦手中，随即退到一旁候着。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隋玉锦捧起书大声诵读起来。

“跪了这几日，你可知错？”

身后传来一声冷斥，隋玉锦闻声一抖，手中女德掉落在地。

嫣虹院门口乌泱泱一群人，说话的却不是沅王爷，而是叶氏！

“不知这位侧妃如何称呼？”

搀扶着叶氏的，竟是宋若凝！身后更跟着十几位皇上赏的宫女，好不气派！

翠儿一脸惊慌，看向隋玉锦表明她也是一头雾水！明明主院小厮喊着是王爷的车马到了，怎么变成了叶氏和宋若凝！

明摆着，自己被算计了！故意在这么多下人面前让自己出丑！精心营造的楚楚可怜模样，在一群女人面前，只会被一眼看穿！

叶氏不以为然道：“这是隋侧妃，凝儿你贵为郡主，不必与她行礼。何况她如今还在受罚，所有人，都不便行礼问安！”

林嬷嬷上前严肃道：“侧妃跪了几日，可知道错了？”

隋玉锦只觉众人目光如芒刺背，仿佛又回到幼时被欺辱无力反抗的时候。她眼角噙了泪珠，狠狠咬着唇忍着，“王爷呢？王爷回来，有什么错我自会认！”

“王爷也要为朝中之事繁忙！况且王爷不在，我身为王妃就教训不得你么！我一回府就来嫣虹院，就是要解了你的责罚，看来你还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平白让凝儿看笑话！”

燕城的女子，隋玉锦一眼就能认出来。可这宋若凝却和她们不一样，媚骨藏在内里，掩了一层天真和明媚。

隋玉锦轻笑道：“若凝郡主！我在燕城时听说过您的芳名！宋义将军年纪轻轻就驻守燕城，娶了当时燕城最有名的歌姬李淳儿，在当年，可轰动一时呢！”

宋若凝明媚笑容滞在脸上，关于她生母的谣传，她幼时也听过。但嚼舌根的人都被父亲狠狠责罚，待她懂事后便再也没听说这些闲话。可对于生母的了解，她知晓的，也只有这些。

叶氏慌忙扫了宋若凝的脸色，怒道：“大胆！郡主的家事岂是你可议论的？毫无规矩，这女德你算是白读了！你恃宠而骄如此放肆，我定要回了王爷好好处置你！”

宋若凝却笑出声来，安抚叶氏道：“我虽祖籍不是燕城，但出生在此，和隋侧妃也算半个同乡，怎会计较这些呢？”

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