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祭日（1/2）

张嘉看着这样的二月红心里也是有些心疼的，但是他没有办法劝说。

这种事情只能自己走出来，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子的，谁都会死，而活着的人只是更加艰难地挣扎着求生而已。

要是张启山离开了，他手上的兵肯定是不会听从张嘉的调令的，就算他们愿意，军部也不会允许的。

世道就是这么残忍，当你有后台的时候，你可以放肆大笑，但是当你的后台倒下了之后，要么你自己成为一个后台，要么，你就只能任人宰割。

二月红就是这样，但是他选择了第一条路，他自己成为一个后台，当然他也做到了，只是过程注定是血腥的。

两世为人，这种事情张嘉见得多了，所以他有些麻木了。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陪着二月红，他会自己走出来的。

二月红在他父亲刚刚离开的那段时间里面为什么没有这般伤心？

不是他不伤心，只是他不能显露出来，而且长沙里面的众人都是盯着红府的，一旦他露出了马脚，他们就会像是饿狼一般扑上来撕咬红府！

尤其是和红府在同一阶级上的霍府，他们那个时候可是死死地盯着红府。

大家族中的每一任族长接任的时候都是一场风波，有来自内部的，更多的则是来自于外部的。

红府没有内部的风波倒是要好一些，像是张家这样子的大家族，那每一任族长在接任的时候都格外地“热闹”，各种牛鬼蛇神都跳了出来，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所以张家能够登上族长位子的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要不然他们活不下来。

权利是个好东西，一直都是众人追捧的对象，可权利也是毒品，它会牢牢的把控着人们的心神，让人们按照它安排的轨迹行走。

“你知道吗？我自从父亲离开之后才意识到，原来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二月红面无表情地说道。

眼神里面的哀伤似乎与面部表情分割开了，就像是泾渭分明的河水一样。

“曾经有一个对我很好的叔叔，那是父亲的亲兄弟。他从小就会带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我，会逗我开心，对了连唱戏也是他找人教我的……”

“可让人讽刺的是，在父亲死后他居然说我只会唱戏，一点都不会打理家族，他说我不配做族长！”

说到这里二月红讽刺地笑了一下：“原来父亲还不让我接近那个叔叔的，但是我那时候是少年心志，又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人，我又怎么会乖乖的听父亲说的话？于是我跟那个叔叔越走越近……”

“哦！对了！那个叔叔还有一个儿子，我很少见到，但是那个时候我的耳边都是旁人称赞他的话，而我就是被用来做比较的反面例子！”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二月红说，张嘉也能够想到了，无非就是二月红杀了这个叔叔和他的儿子，要不然今日坐在张嘉对面的人就不是二月红了。

“我是亲手杀得他们，那是我第一次杀人。”二月红此刻很平静，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做出什么表情来，是痛恨还是悲伤，是害怕还是痛快？

面无表情真是一个最佳的，掩饰情绪的表情！只要遮住了二月红的眼睛，谁又能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也就是二月红是一个感性的人，太多的情绪将他牢牢的把控住了，要是换成张嘉来，他可以笑着送敌人上路。

“一年的时间真的改变了很多，现在再看看曾经的自己，发现那个时候还真是单纯。”二月红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来。

“我跟你说这些，只是因为你是我在这长沙城里唯一信得过的人。”二月红似乎走了出来，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端起放了许久的茶杯，也不管茶水是不是有些冷了，放到嘴边抿了一口。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倒是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张嘉也端着一杯茶，轻轻的喝了一口。

二月红回道：“认识你这么久了，我竟然才发现你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张嘉沉默不语，这话说的倒也没错，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孩子。

但是他不可能跟二月红实话实说的，这个秘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是要一辈子烂在肚子里面的。

“张启山是要肃清长沙吗？”二月红旁敲侧击。

“他们都是罪有应得！”张嘉回道。

张启山最近在长沙的动作有些大，很多的地头蛇都被他清理了，还有许多的地头蛇被他挨个警告了一次，而那些警告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死性不改的地头蛇也都被张启山给清理了。

虽然最近张嘉只是待在张府里面好好学习，但是外面的风风雨雨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毕竟他身为张启山名义上唯一的儿子，他的一举一动也是有很多人注视着的，有些事情就算他不想知道，也依旧会传到他的耳朵里面的。

比如说现在二月红又何尝不是在跟他说这件事情。

原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