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风雪夜归（1/2）

击打木墩，看似简单粗鄙，其实李寒练习得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这个时日不是一个月两个月，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整整十年的光阴！

虽然说这十年来他并没有得到太多别人的指点，即使是小月，由于身处前面广阔的豪府深院，故而来到后面简陋马场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也仅是依靠自身便利给他带来一些内功心法上的帮助。

所以更不用谈习得任何一种武技，当然也没能成功地炼出一丝武劲。可是这身皮囊却是被锤炼得皮粗肉厚，甚至包括意识的反应，身体的敏捷度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还有就是炼出了那丝盲目乱窜的热流！

冬季的白昼过得很快，天色逐渐暗淡下来。李寒击打木墩的动作也变得轻缓，木墩在他的力量控制下也慢慢地从大幅度的摆动到轻微再到静止。

收功而立，双腿并拢运掌向上，深吸了一口气，再向下运掌吐出一口浊气之后，平顺了一下呼吸。

李寒看了看天色，听着马场内其他仆人吆喝牛马的声音传来，望了望远方风雪朦胧的苍穹，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下思忖父亲前去商会帮忙已经快有十多天了，怎么还不归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心中未免有些忐忑。

强自压下心中的稍稍不安，踩着积雪回到了旧朴的木屋，解下了全身的沙袋，顿时浑身轻松了很多。

火盆里的柴块已烧烬，灰色的木炭尚有余温，放进去几截柴块后，吹吹木炭，慢慢地一些星星点点的火点红亮了起来。一会儿的光阴，火势变得大了，屋内随着这点火势温暖了些。

屋外，冬天的夜晚，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原野、山脉，散发出蒙蒙的光，夜空在这白茫茫的大地衬托之下，更加的深邃幽暗，让人颇感孤独与凄凉。

风雪之中，远处传来几声云马的嘶鸣，若隐若现。不多时，在前来马场后门的小路上，也传来了阵阵驾马的吆喝，几道黑影由远及近快速奔来。

李寒听到这熟悉的马嘶与吆喝，忐忑不安了几天的心理踏实了下来，知晓是父亲回来了，便掌上风灯推门而出。

“父亲，你回来了。”李寒高兴地朝黑影喊道。

“寒儿，是你么？”矫健的云马背上，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个有点佝偻的身影欣慰地回答。

听到人语马嘶，另外几名仆人也赶了过来，等到云马停蹄后，一起卸下马背上的货物，里面都是李寒的父亲李五从徐记商会领回来的一些打理马场、饲养牛马的物什，还有就是给其他人捎带的一些物件。

佝偻的身影滑下马背，借着昏黄的风灯这才看到李五的面容，头发花白，道道皱纹密布额头，犹如深沟纵豁。一双眼睛浑浊不堪，沧桑哀沉，看上去好像是一个七十多岁的普通老人，还顶着一个通红的酒糟鼻，可能是他经常酗酒的原因吧。

李寒看着父亲苍老疲惫的面容，心里有点酸痛，无声地递过风灯，接过马缰，拉着云马往马场内走去。

不大会工夫，大家都安顿好所有的东西，父子二人返回了木屋。李寒倒了杯热水递给父亲问道：

“父亲，此次前去商会赶车，一路还好么？”

“没什么其他的事儿，不过商队接了一趟活，等了一些时日，所以晚回来了几天。”李五轻轻笑着回道。

看着父亲沧桑的笑容，李寒心里更加酸楚。自己从小尚武，迷醉修炼，虽然从没向双亲提过习武的要求，可自己的晨跑、锤炼，父亲都看在了眼里。

而像他这种修行，就是不断地触碰、突破肉体的极限，激发躯体的潜能。这种近乎于自残的方式，虽然能够激发人体之潜能，但却分外损伤身体！

特别是还处于成长阶段的少年，若事后无温养滋润，肉体就会因为过劳而损伤，留下暗患。不但影响现在的修行，很有可能给以后突破到更高层次的武道境界带来桎楛！

父亲就是为了能够给他更好地补充身体，即使已经年近古稀，老迈衰弱，但还时不时地去商会寻求一些活计，挣点小钱，给自己购买一些温养调润身体的药材，虽然不是什么大补灵药，但也不会怎么便宜。

想到这些，李寒清澈的双眼不由得有些湿润，鼻头发酸，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酸楚，凝结。

李五久经世事，阅历老道，那里不知儿子内心的纠结与波动，于是便想打破沉闷岔开话题，问道：

“寒儿，这些时日，关于武劲方面，可有突破？”

李寒黯然低沉地摇了摇头。

“寒儿，你现在业已长大，不知一些话，为父当不当讲？”李五见其沉默失落，便微笑着温和地道。

“父亲，寒儿是你与娘亲一手含辛茹苦地养大，您的话寒儿最当聆听。”李寒马上说道。

“这十多年来，你的坚持，你的勤奋，我都看在了眼里，小月姑娘对你的帮助，虽然隐秘，但我也略知一二。”李五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为父虽然年近古稀，人老体衰，但这几十年来，忝为商会车队赶车，走南行北，也遍及过不少地方。平素出入，商队虽都有护卫相送，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