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极寒之光（1/2）

玉珠峰是昆仑山东段最高峰，当地人奉其为神山，山脚下祭拜昆仑山神者络绎不绝，这里的生活也因山神的庇护而平静祥和。可近段时间，玉珠峰一带发生了不少怪事，白天还一切正常，到了傍晚就乌云压顶，狂风四起，电闪雷鸣。按理来说，这昆仑山上天气变化多端也属于正常，可怪就怪在那云间的闪电有红、橙、青、灰、褐五种颜色，时而交替劈下，时而一同炸开。这怪相要持续一夜，其间只觉这地动山摇，忽上忽下，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吓得小孩猫在被窝里不敢动弹，吓得老人一个劲儿摇转经筒口中不断充分六字箴言。可到了第二天公鸡一报晓就又都立刻消失了，出去一看这山上山下平静如初，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没过几天，有人磕长头的人带回了消息，说这几天好多寺庙里的佛祖像都流下了血泪，有的金身破裂开来，还有的干脆就崩成了两半，寺庙的喇嘛们都开始做法可也无济于事。当地的老者跪在地上朝着玉珠峰不停磕头，说一定是昆仑山神动了怒，得赶紧去敬拜以求得原谅，要不然这世间就要遭大劫难了。

这天清晨公鸡报完了鸣，山下一老者一路小跑奔了寺庙，请了庙喇嘛，又带着上几十个村里的年轻小伙子沿着南坡上了玉珠峰。爬到了半山腰起了风，风夹着雪模糊了视线，隐隐约约见不远处有一众人影，晃动了几下又消失不见。老者见怪，心想难不成也是来山上祭拜的？于是派了两个胆儿大的小伙子前去查看。两小伙子血气方刚平时没少上山，可眼下这怪事连连，心里也打怵，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去了，功夫不大就消失在了白烟一般的风雪中。同行的伙伴们都为那二人捏一把汗。

好一会儿过去了，风雪渐散，可一众人影也消失不见。突然，眼前的山坡上露出两个人头，继而露出了全身，连滚带爬轱辘了下来，到了老者面前笑着说道：“不是别的，是一群科考队的，人家特友好，还要过来和我们交流交流拍个照呢，我回来先跟你老打个招呼！”

“打什么招呼，不知好歹的东西。这群科考的成天来昆仑山胡闹，山神一定就是被这群外来人给惊动的！”老者狠狠呵斥一顿，转身带队继续前行。

临近傍晚，滚滚的乌云又开始涌动起来，雷声轰轰作响，五彩的闪电叠加交错。老者带着一行人到达了山顶附近的一处供奉山神的洞窟旁。狂风中，喇嘛分列两旁口中念着经文，老者吩咐小伙子们把贡品一一摆上，而后跪下身来开始虔诚祈祷：“伟大的昆仑山神啊，是我们的无知惊扰了您，惹怒了您，可我们一直深深地崇敬着您，敬畏着您，我们恳求您原谅我们的罪过，恳求您继续庇佑自己的子民！”

老者做完了祈祷后，狂风似乎小了一些，众人心想定是昆仑山神显了灵，于是都跟着跪下来祈祷——喇嘛念着经文，年轻人随着老者祈祷，转经筒一圈一圈旋转……

狂风停了下来，同风一同停下的还有那滚滚的乌云和漫天的闪电，还有飞舞的大雪、旋转，一切都静止了。

祈祷的人们也静止了下来，但他们的眼球还能动，意识还在，可浑身就像是被施了法术一般动弹不得。

虔诚祈祷的老者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僵硬的身体还保持着跪姿，但眼中却看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画面——面前漆黑的洞穴中出现了一抹蓝光，犹如升腾着的蓝色火苗一般，伴随着蓝光，有出一阵沉闷的“咚咚”声传来。火苗在逐渐扩大，逐渐清晰，形成了人的轮廓，“咚咚”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那……那是昆仑神？”老者跳动的眼球中闪烁着极度的恐惧和敬畏。

火焰逼近眼前，随之而来一股极寒。众人眼见着这股极寒冻碎了空气，迅速蔓延过来，蔓延到了祭品上，蔓延到了指尖上，蔓延到了额头上，蔓延到了全身，侵到了自己的体内，冰封了自己的生命，最后连那唯一能动眼睛还没来得及露出惶恐，就成了冰雕。

“昆仑之神啊，希望用我们的生命换来您对世人的宽恕！”老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祈祷道。

蓝色火焰蔓延到了洞口，渐渐熄灭。光晕中一个人形怪物渐渐清晰。只见它身高一丈有余，虎背熊腰，冰天雪地之中只穿一条单裤。上身裸露，但却长满了犹如盔甲一般的冰蓝色鳞片，那同样冰蓝色的火焰就是从这鳞片之间升腾出来的。这人披发垂肩，扁唇扩口，趴鼻尖耳，小而圆的眼睛瞎了一只，这面相就好像是一条长了人身的鲶鱼。

这鲶鱼怪走出了洞口，把地上的祭品踩得粉碎，又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者和那十几个祭拜者，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声“蠢货”。

风又渐渐刮起了，怪鲶鱼身上的火焰也熄灭了。伴随火焰的熄灭怪鲶鱼身体发生了变化——它的鳞片渐渐消失，变成了正常人的肤色。扩嘴逐渐变小，眼睛逐渐变大，就连高大的身体也缩水一半，变成了正常人类的模样，但仍是一个长相颇像鲶鱼的丑陋者。

这个裸露着身体的鲶鱼怪此时感到了寒冷，赶忙从祭拜者身上扒下了一件衣服裹上，又捡起两个冰冻的供果嘎嘣嘎嘣嚼起来。突然，他发现头顶如蜜蜂飞过一般“嗡嗡”作响，抬头一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