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助人（1/2）

“芸娘，快过来。跟娘说说，是不是宝儿又去找你麻烦了？”张青卿拉住曾华云的手，柔声道。

曾华云那颗沉下去的心才稍稍平静了些，她低下头，却没回答她娘。

张青卿明白，这个女儿还是跟她心中有隔阂，她转头对翠竹道:“翠竹，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待翠竹将事情前前后后讲述清楚，张青卿愈发觉得心中愧疚。

她叹了口气，拍着曾华云的手，“唉，宝儿不懂事，叫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娘一定好好管教她，不会让她再去找你的麻烦。”

她停顿一下，对一直低着头的曾华云道：“芸娘，你抬起头来，看着娘。你记住，不管过去多久，你都是爹娘的女儿，宝儿也不能夺走属于你的那份亲情。”

曾华云心底一阵抽搐，鼻子发酸，眼睛也湿润了，她利用点头的瞬间使劲眨眨眼，把那份感动的泪意憋了回去。

张青卿眼圈泛红，她明白，多年的分离，当年那个粘着自己的女儿如今只会把情感隐藏起来。

她心疼，却又明白急不得。

比起刚回来那阵子对谁都冷冰冰的样子，现在的芸娘在他们这些家人面前已经好很多了。

“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你和翠竹似乎要出去，要去哪里？”

“女儿打算到街市上转转。”

“娘让崇礼和你一起去吧，多带点钱，喜欢什么就买了，让你哥帮你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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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市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倒真是热闹非凡。

梳妆打扮的头饰、帽子、冠梳，细画绢扇、剪纸花、四时玩具等日常用品应有尽有。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中还混杂了阵阵食物的香气，夹脊猪肉烧饼、枣饼、豆砂团子、香糖果子、烤鹌鹑、蜜渍豆腐……让人垂涎欲滴。

“哥，”曾华云刚想和曾崇义说要不停下来尝尝，就听得不远处传来男人的叫骂声和男孩的哭声。

”小兔崽子又是你，我叫你偷，叫你偷！“

曾华云他们往前面围着的人群走去。

只见蒸饼铺子前，一个男人对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拳打脚踢的。

男孩蜷缩在地上，虽已鼻青脸肿，嘴角有着点点血迹，却死死地护着怀里的蒸饼。

“这么大点儿就一偷再偷，该打！”人群中有人愤愤地说。

“打也打了，赶紧放了吧，再打小心出人命了。”另一个声音劝道。

男人放开男孩，伸手去夺那个蒸饼。

男孩死死地抓着，眼神中尽是恳求。

“老板，给我来十个蒸饼。”

曾华云看不下去了，适时出声。

“便宜你小子了，还不快滚！”

男人气狠狠地对男孩说，“再敢来偷，我打断你的腿！”

“哥，你去留下那孩子。”曾华云对曾崇义说道。

拿了蒸饼，曾华云朝她哥和男孩的方向走去。

走到男孩跟前，她温柔地问:“想吃蒸饼？”

男孩点点头，又摇摇头。

曾华云疑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男孩低下头，小声道:“爹生病，妹妹好几顿没吃东西了。”

男孩名叫福生，母亲在生妹妹时难产离世，留下父子三人相依为命。

平日福生在家带着五岁的妹妹，喂喂家里那几只鸡。

父亲外出做点零活儿，日子也还过得去。

今年春上，父亲做工时从梯子上摔了下去，腿胯受了伤，大半年的时间都不能动。

夏秋时节，兄妹俩出去挖点野菜，偶尔还能从地里刨点别家未收尽的薯类，也能勉强果腹。

如今天冷了，土地都硬邦邦的，还哪能找到吃的。

父亲仍行走不便，那几只鸡也被卖掉给父亲买药了。

家里能吃的东西实在是没有了。

饿了就喝点水，可喝水也止不住饿呀。

连着喝了两天水，妹妹带着哭腔说:“哥哥，我肚子好撑呀，可我还是饿。”

福生没办法。

想着到街市上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个短工的活儿。

结果他太小了，也没人用。

走到蒸饼铺子跟前，想起上次拿回去的蒸饼，妹妹吃了三顿，他忍不住趁老板不注意就拿了个。

曾华云的脸色变了，语气也不那么温和了，“你第二次拿蒸饼了？”

她还是不愿意把“偷”这样的字眼用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

“不是不是”，福生连忙又是摇头又是辩解，“上次是老板不小心掉在地上脏了的，我看他不愿意要了，就……”。

他的声音小了，虽然人家不愿意要了，也没说要给自己，好像也还是自己偷了。

曾华云明白了。

她看福生也还是有羞耻心的，语重心长道：”男子汉，要凭自己的本事去换取你想要的东西。“

她把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