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来客（1/2）

张鱼冷笑了一下，早年的孙母还正常，自从公公去世后就拿捏起了婆婆身份，张鱼和女儿们在孙家反而是最底层，鸡鱼肉蛋都是紧着孙家母子。

连时不时回家的小姑都能对他们冷嘲热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好在张鱼不是包子，因为家里的活计大多她来做，包括厨房。所以她时不时就找机会给女儿们开小灶，但家里毕竟条件一般，营养不够，孩子就没见长肉。

因为张鱼没生下儿子，小姑子还撺掇婆婆过继侄子到他们家，她可以为了女儿们做牛做马，但别家的小孩凭什么要她来养？真当她好欺负啊？

张雪等妹妹说完，便扶住人看向中间的王主任，诚恳道，“主任，我妹妹已经决定要离婚，现在讲究婚姻自由，她也尽了妻子和侍奉公婆的义务，孙家又是打人又是乱搞男女关系，这个婚姻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来之前李奕歆就打听了一下，八零年前想离婚简直难如登天，并且以感情破裂为由上诉离婚的，往往会被法院驳回。

直到八零年颁布新婚姻法后，才规定夫妻双方感情破裂，经调解无效的，准予离婚。

尽管如此，统计显示这个时候的知识女性，主动提出离婚的占比百分之八十多，而农村的占比极低，就是因为普法教育的匮乏。

这时，老公安见缝插针提醒，“张同志，你们报案是打算追究孙国良？”

张雪连忙接口，感激地看他一眼，“对，公安同志您看看，孙国良打人要怎么惩罚？”

孙母见儿子可能被拷走，顿时害怕了，扑过来满地撒泼，“别抓我儿子！张鱼你个贱人！打你一下怎么了？还不是只不下蛋的母鸡……我们还没休了你，你还敢提离婚？我不同意！”

张雪推开孙母，拉走妹妹，低头啧啧鄙视道，“孙老母，你还当是旧社会啊休什么休？现在婚姻自由，想离就离想结就结，新婚姻法都说了感情破裂就可以离婚！不同意？就等你儿子坐牢吧！”

张雪在心里得意，这个老法盲！她来之前可是被女儿拿着旧报纸，普及了一下新婚姻法的。可见还是读书好啊，看她女儿从小就聪明。

张鱼靠着姐姐，看向孙国良，语气不容置疑，“我们离婚！女儿归我，另外你还要赔偿我医药费，和女儿的抚养费。”

抚养费还是外甥女李奕歆科普的，张鱼一开始只想离婚带走女儿，净身出户一了百了。

但转念一想凭啥孙国良不给钱啊？而且她的要求越低，以孙国良的小人行径，越会得寸进尺。

孙国良没去看地上的孙母，一副慈父的模样，坚决不同意，“我孙家的女儿怎么可能让你带走，张鱼你离婚可以，两个丫头不行。”

他心里得意起来，张鱼十分在乎这两个丫头片子，只要她带不走女儿，自然就不会闹着要离婚，因为上次就是这么解决的。

孙国良自以为，他抓住了张鱼的软肋。

“好啊，那先离婚，女儿留给你。” 张鱼气笑了，果然如她所料。

她喊了一边安静垂眼的老公安，“公安同志，如果我们离婚，他这样一次次地打我，我不谅解的话他可以关几年？”

老公安老神在在的，如老僧入定一般，“看伤情鉴定，不过孙国良是多次，估计不止三年。”

他想起新文件，上面有指令，过不久就是严打，很快就要开始严惩犯罪了。

孙国良瞳孔一缩，识时务地挤出笑来，伸出手试图挽回抓住妻子，“别！张鱼，我错了，你别告我！我可是孩子的爹！你也不想女儿有个蹲过牢的父亲吧？”

孙母也连滚带爬起来，这可是她儿子，要给她养老的！她憋红了脸，终是败下阵来。“别抓我儿子，离婚……离就离！”

孙母犹自不甘心，转了转眼珠子，“不过彩礼得退回来！”

看戏的村民都觉得丢人，真是影响村容，“还彩礼？你想屁呢？孙大娘，见过不要脸，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啊……”

张雪便开始向孙国良甩眼刀，“你还想要退回彩礼啊？”

孙国良听到孙母说的彩礼和众人的耳语，也黑了脸，他还要面子好吧，“不退不退！是我妈脑子不清楚……”

张鱼只是想威胁孙国良老实一些，并没想着让他坐牢，毕竟父母有案底也会有碍孩子前途。

她避开孙国良的手，眼神恶狠狠的，像是要剁了他，“要么离婚我带走女儿，你付医疗费和女儿的抚养费，要么自己坐牢去，你有案底我也不怕，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张鱼想到姐姐在医院对她的痛心疾首，想到这么多年在孙家的生活，不是没想过离开，但她还有女儿，孩子不能留在孙家。

但直到今天，张鱼如当头一棒，才知道原来她还有离婚这个选择，原来她还能带走孩子。

孙国良就揪起心来，对张鱼的话连质疑都没有，因为他想起有次张鱼从地里回来，因为干活太累，在他暴揍的时候毫无还手之力。

第二早醒来，孙国良就发现家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