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面包服（1/2）

张雪也点点头，她不怕丢人，穷可比丢人可怕多了，不就是张嘴嘛？好在后头两人渐渐上手，面色也自然了许多，见人就带笑。

这半天下来只觉得脸要笑僵了。

又来了一波工人，李奕歆也帮忙招呼起来。

她嘴甜，会根据客户年龄打开话题，比方说跟张雪一样年纪的，可以从儿女和丈夫入手，年轻靓丽的，可以从对象或小姐妹入手。

张雪眼睁睁看着女儿招呼的五个客户都成交了，惊讶得不行，一番仔细观察后也发现了特点。

等女儿吃完饭回学校，张雪和丈夫感慨：“阿歆是真聪明，她方才卖出去好几件面包服，基本每个客户都成交了。”

李广成也注意到了，他利落地摆上衣服，一点都不带谦虚地：“我闺女就是聪明。”

说完就被张雪拍了一通。

她也觉得女儿聪明，但是过了一会又忧愁起来，觉得太聪明也不好。人这一生有很多道坎，普通人的坎本就不易过，聪明人的只会难上加难，她怕女儿之后遇到的坎更深更险。

李广成就吐槽媳妇，“闺女不聪明吧，你觉得没心眼子过不好日子，怕她被骗。闺女聪明吧，你又怕她以后有什么难过的坎，怎么着，就都让你操心完了呗？咱闺女得一会聪明一会傻才行是吧？”

张雪被他逗笑，嗔怪地瞪了丈夫一眼，想了想也确实是如此。

怪不得都说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妹妹，这衣服咋卖呀？”

“58一件，姐，这衣服贵是贵了点，这是羊城的新款式，轻薄又保暖，有了它冬天就不怕冻啦。”

大姐摸摸料子，又试了试，听完价格一脸纠结，“就不能便宜点？”

张雪谨记女儿的话，尽量不讲价，不然今天50明天45的，生意做不长久。

她也一脸为难：“哎，姐，我也不是不想给你便宜点，但这是羊城拿的货，冬天的衣服本来就不便宜，我们两口子也是熬了几夜扛回来的，实在是不能降价，不然吃不上饭啊。”

现在的人没有砍价的厚脸皮，说说就过了，大姐起了恻隐之心，咬咬牙，“行吧，妹子你帮我留一件，我回家拿钱啊！”

张雪应下，一大波工人出来，她在这位大姐回家期间又成交了一单。

罐头厂的工人，上午买了衣服的已经迫不及待的换上了。新衣服嘛，就是要穿来炫耀啊。面包服鼓鼓囊囊的，格外吸睛，进了厂就有不少同事来问。

“就在咱厂门口呢，两口子在卖，你别说，穿上来轻飘飘的，还真挺暖和！”

其他人听了话，下工就往罐头厂门口瞧。这一看不得了，老多人围着呐！

张雪怕一天卖不了多少，出摊时只拿了20件衣服，还是李广成挑挑拣拣又加了一些，省得还得回去补货。张雪还觉得丈夫过于乐天派，谁想到了下午还真隐隐有见底的苗头。

林县最大的国营工厂果然名不虚传，在职工人足有大几千人，成立已有十几年，有不少双职工家庭，一件面包服已经是普通工人一个多月的工资。

张雪一乐，“还是老李深谋远虑。”

今天两口子只带了一些衣服出来试试行情，摆了一天的摊子，两人回到家累得完全不想说话，简单吃了饭就盘腿坐炕上数钱。

这一天光面包服就卖出了10件，牛仔裤、打底衣、棉袜等等也都卖出了一些，加起来快八百。张雪眼睛一亮，声音也高亢了些，“老李，这生意能做！”

李广成也激动起来，他收起钱放好，“明天让妈来帮忙做饭吧，我们中午不回来，拿上毛呢，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毛呢大衣是张雪看中的，怕卖不好就只拿了几件，今天并没有摆出来。

张雪应下来，她开始记账，他们现在和王兵合作，王兵也投了点钱，亲兄弟算账，一进一出都得写清楚，才能长长久久做生意。

她晓得丈夫说的是她妈而不是婆婆，婆婆正在小姑子那里照顾月子呢。说到这个张雪就心情复杂。上边是哥哥下边是妹妹，在中间的李广成最受忽视。

据说是婆婆那会吃得比较好，胎儿太大，足足两天才生下二儿子，身子受损，小姑子也是隔了几年才怀上。

李广成从小不受亲妈待见，吃饭也常常没有他的份，衣服短了亲妈也视而不见，好在还有公公疼，也算健康长大。

李广成参军后，工资也大多寄回了家里，张雪会拿出一部份交给婆婆，倒没有什么婆婆克扣的剧情，毕竟张雪者暴脾气也不是吃素的。但张雪听到过大嫂在背后撺掇婆婆拿丈夫的津贴，

婆婆知道对儿子不好，觉得丢份子，就没听大嫂的话。这些年下来，二房和大房关系逐渐恶劣不少，张雪也在几次热脸贴冷屁之后，仅仅和婆婆维持着面子情。

县一中的期中考试也出了成绩，李奕歆的排名像火箭一般窜到第五名。

班主任老梁喜笑颜开，在班上大大表扬她，“大家多学习李奕歆同学，一下子进步了十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