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发臭的五花肉（1/2）

第5章

“给我吃了，全都吃了，不许吐！”

王美云一手拽着隋欣的头发，一手抓起一盘发臭的五花肉塞进她嘴里。肉变质发臭的味道充斥着口腔和鼻腔，她仿佛被扔进了腐烂的尸坑，怎么都爬不出来。绞痛的胃再次翻腾，她不自主地呕吐到眼冒金星。

“还敢吐了？吃回去！”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将隋欣打倒在地，也将她彻底打回了现实世界。

几天前，隋欣下午放学回家时，刚出校门没多远，就看到了几年没见过的父亲。他手里拎着一堆东西，远远地站在那喊欣欣。

这样的场景似真似幻，好不真实。父亲刚离开的那年，她好想他，天天期盼着爸爸能回来看她一眼。可是那一年，除了月月寄来的抚养费，她再也没见过他。第二年父亲寄来的抚养费里塞了一封信，妈妈看完后将它撕得粉碎。她常年冷漠的脸因愤怒有些变形，然后在摔完家里所有的碗和杯子后，彻夜未归。

隋欣趴在地上小心地将一地碎纸收集起来，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将它重新拼好。原来，这是爸爸写给她的一封信。爸爸结婚了，阿姨生了一个小宝宝，爸爸告诉她，她有个弟弟了。今年全家人准备搬去上海定居。

9岁的隋欣坐在地上，看着凌晨4点的天空，她知道爸爸再也不会回来了。

隋欣呆愣着站在原地，看着父亲一步步向她走来。他好像变年轻了，印象里憔悴的脸有了气色，弯曲的脊背变得挺拔，他不再是那个被王美云嫌弃的倒霉男人。看来他的新生活很好，很幸福。真好！

“欣欣，你怎么这么瘦。”父亲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些年她不光瘦，个子也没怎么长。

“你，你还好吗？上初中了吧？我猜你应该在这儿上学。就在这儿等着，没想到，真的等到了。”

隋欣喉头发紧，嘴张了张还是什么都没说。说过得好吗？多假！说过得不好，又有什么用呢？

“欣欣”爸爸将手里东西放下，从外套里层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这里有些钱，是爸爸和阿姨的心意。你自己留着，在学校吃好点，藏好了，别让你妈妈发现。”

他把钱塞进隋欣手里，又将地上的购物袋提起来。“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买了些零食。平时你弟弟就喜欢这些，我猜小孩子应该都喜欢。刚才路过以前的菜市场，看到新鲜的五花肉，也买了些。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红烧肉，每次都吃好多。”

隋欣木然地接过两大袋东西，仿佛被人掐紧的喉咙有些喘不上气。

“欣欣你怎么不说话啊？怎么不叫爸爸了。”

隋欣张了张嘴，突然浑身变得警觉，这声爸爸怕是叫不出来了。

不远处，王美云神情阴鸷，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她突然想起来，妈妈有个牌友就住学校附近。

父亲转身看见王美云时，有些错愕。而隋欣全身肌肉紧张，已经条件反射般进入备战状态。

谁知王美云一句话没说，只是轻轻抽走隋欣手里的信封。她像是没看见旁边的男人一样，转身朝家的方向走。

“美云啊，欣欣她太瘦了，你...”

隋欣提着两大袋东西默默跟在王美云身后。她明白，那个男人再好，也不是她的爸爸了。

回到家后，王美云拿出一个洗菜盆，将所有零食拆开倒进去。里面有饼干，薯片，可乐，酸奶，牛奶，海苔，豆奶粉，芝麻粉。它们被搅在一起变得颜色恐怖。隋欣从来没想过，零食也能这么恶心。

“吃了”王美云声音冷静得可怕。

“妈”她试图求情，能不能就放过她一次。

随后，一根新的擀面杖扔在了零食盆旁边。

“我说没说过，不许见他。”

“我，我没有。”

“这些都是他给你买的吧。那就不要浪费，全都吃了。”

“妈，我...”

隋欣不敢再说话了，她第一次在自己亲妈的眼里看见了毁灭。她被一股强大的恐惧支配着，一口口吃掉了所有东西。然后在厕所吐得浑天黑地。

可是王美云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她将父亲买的十斤红烧肉全部炖了，要求隋欣全部吃完。

第一天吃不完没关系，第二天接着吃。

三天过后，那些肉开始发酸发臭，王美云逼着她继续吃。

强烈的胃疼让她开始发烧，她浑浑噩噩地在家里躺了三天。每天反复发烧，呕吐，再被强行塞入开始绵软的五花肉。

“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趴在地上的隋欣试图站起来。

“为什么？你留着他身上的血，和他一样恶心。”

“既然你这么讨厌他，为什么要在一起，为什么要生下我。”隋欣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希望自己不存在这个世上。

“是他有错在先，满口谎言。我已经在努力戒赌了，他却找了别的女人。是他毁了一切，都是他的错。你和他一样，要不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