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家是不堪的枷锁（1/3）

小学的时光很快结束，毕业对杨一然来说这算得上是学校带给他的为数不多值得庆幸的事。他和王旻科报了同一所学校，两人毕业时的成绩差不太多，上了初中班级也不会隔太远。毕业的这个假期本来王瑶是计划带着三个孩子去旅游的，因为王旻科生病的缘故这个计划就暂时搁置了。

杨一然记忆和智力都普通，能取得一个好成绩全靠平时花的心思多。自知不算聪明的杨一然害怕开学后和王旻科成绩上的差距变大，在假期里开始提前预习起初中的课程，每天听完课后再做套基础题。在不上课的日子杨一然就坐公交车去找王旻科，有时候人是在医院，有时候是在家里。

王旻科去医院的次数从上学期开始就多了起来，甚至每次杨一然得知王旻科进医院都已经不觉得惊讶了。不过对于王旻科的身体状况，杨一然总是莫名担忧，毕竟他可没见过除了杨继明外去医院那么勤的人。王旻科倒似乎浑然不在意，每当杨一然询问起他的病情时，他总是笑嘻嘻地说：“我很快就能出院了。”

他也确实每次都很快就离开了医院，不过脸色却愈发苍白。

夏天俨然是个格外鲜明的季节，烈日和暴雨，游泳和雪糕，浓墨重彩的火烧云和青翠到浓烈的绿野。王瑶虽然没能实施带着三个孩子去旅游的计划，也在这个暑假和他们一块儿把市内能玩的地方都逛了个遍。

开学的日子临近，杨一然的心也逐渐变得雀跃起来。一想到自己和王旻科在一个学校，他就禁不住去设想那些和朋友一块儿上课放学的场景。

杨思惟开学比杨一然早，张岚君两周前就买了一个大行李箱，请了个假就送自己儿子上大学去了。

两人离开这天，杨继明照旧去上班，杨一然去培训中心学圆号。圆号这事儿说起来就挺让人犯愁的，如今杨一然已经学了四年圆号，在同期的学生都准备考国音九级、十级和演奏级的时候，他还在忙活着应付第二次六级的曲目。对于这事儿，胖老师可谓是痛心疾首，“虽然说考级不是目的，但你学了这么多年起码得有个敲门砖吧。”

杨一然倒不是不想要这敲门砖，不过无论怎么解释在老师看来都是不好好练习在狡辩，毕竟胖老师还有一句名言是，“没有笨学生，只有懒学生。”杨一然可不好再跟他说自己天资愚钝这样的话了，放假后每天下午都拖着自己六斤重的圆号跑去公园练上一个点儿，引得公园大爷大妈一阵唏嘘围观，以及小孩哇哇大哭。

“外国人的乐器净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将来可不能让我孙子学这个。”公园里拉二胡的大爷如此说。

学圆号的人少，总不能是因为太多像自己这样的人把风评害了吧？杨一然在心里默默祈求圆号祖师爷原谅。

因为张岚君不在家，杨一然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去。杨继明还没有下班，杨一然洗漱完后就回到卧室翻开自己买的辅导书开始看起来。

等到晚上十点后杨一然拿着水杯到客厅接水时，他才听到开门的声音。杨一然把水杯放到茶几上，走到客厅门口看向玄关。

杨一然叫了他一声，和他说起了圆号考级的事。

杨继明走上前把手随意搭在他的肩上，杨一然闻到了一身的酒味。

“喝酒对身体不好，你以后少喝一点吧。”

杨继明在杨一然的搀扶下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把公文包放在一旁，手搭着杨一然的脖子靠到沙发上。这时才笑眯眯地看向杨一然开口说：“一然长大了。”

“是，还知道关心你了。”杨一然瞥了他一眼说，实在受不了杨继明离自己这么近还一身的酒味儿。他扒拉着男人的手想挪远一点儿，男人的手却纹丝不动。

杨继明突然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抱住了他，一张脸在杨一然面前放大，男人喘着粗气，浊热的酒气洒到他脸上，“今晚上在我屋里睡。”

杨一然闻言摇了摇头。杨继明本来体重就不轻，抱在他身上的两只手很重，杨一然推了一下没有推动，叹了口气说：“哎，你还是赶紧洗洗去睡觉吧。”

“我走不动了，一然扶我去卧室吧。”

“你手抓住我胳膊了，这怎么扶你。”

杨一然无奈使劲儿抽出一只手，搭着男人的背带着他向卧室走去。杨一然走到床边刚要把人放下去，杨继明却突然加重抱着他的力气把人压到了床上。

“你压着我了。”杨一然用无奈的语气说着，怀疑这人喝醉了到底能不能听清自己说话。

杨继明依旧大口喘着气没有说话，他的手却在这时伸进杨一然的衣服里。因为是在家里，杨一然身上穿的是宽松的短裤短袖，男人的手轻易地摸进去。这时杨一然才迟钝地察觉到不安，心脏猛烈跳动。他吓得惊恐大叫，用尽全力想把男人从自己身上推开，但无论是重量、体积还是力气的悬殊都让他的反抗无济于事。一只手往下伸去，炙热的温度让他止不住发颤。在杨继明抽出手解自己皮带的时候，杨一然用力推开男人跳下床，光着脚跑到了卫生间。

他慌乱地将门反锁，又用力把洗衣机推到门前把门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