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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呀。”

“表哥，我好难过，我已经努力接受了现状，为什么他们一出现，就要把我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让我一切从头来过。”

“表哥，我难受，我好难受。”

她极为委屈，一句句控诉，即便言语已经不清，却依旧不肯停下来。

胸口一片温热，顾庭殊知道那是她宣泄出的泪水。

他没有开口，只是抱紧了她，任由她把所有委屈宣泄殆尽。

沈萋萋并没有他预期那般，哭累了就会停下，等他发现时，怀里的人早就哭晕过去了。

她哭得太久，眼周和鼻子都是红红的，眼尾因为被泪水浸润太久，似乎已经伤着了。

再看她，明明已经晕了过去，可却还是时不时抽噎一声。

顾庭殊把她抱回床上，唤人端来一盆冷水，他沾湿帕子后替她敷着眼睛。

“侯爷，太子殿下召见。”

十一已经在门外等了许久，直到侍卫一次又一次来禀，才提着心进来。

隔着一道屏风，只能隐约见到里头的人影，十一低下头，屏住呼吸生怕惊扰里头的人。

床上的人还在抽噎，顾庭殊并不想动，可也知道如果不是有急事，对方也不会在深夜召见。

临行前，顾庭殊深深看了眼沈萋萋，背着手出了门。

“照顾好姑娘，今日之前不许提，在我回来之前，谁也不许进这个院子。”

她脸皮薄，若是与她提及哭鼻子一事，她肯定不敢见人了。

“是，侯爷！”

金宝银宝屈膝应下，待顾庭殊带着人离开，她们对视一眼，才踮着脚进了屋。

东宫里，沐承泽在书房里踱了无数圈，才终于等到顾庭殊。

“殿下急着召见，所为何事？”

沐承泽招手让他过去，示意他看刚呈上来的密报。

“犬戎近来小动作频出，南疆也蠢蠢欲动。”

犬戎并不可怕，南疆也不是多难打，只是依探听到的消息来看，这二族怕是要联手了。

犬戎每年秋收后都要越界抢夺，前几年被打退后求和，约定好十年不动兵，这才过了几年，就打算毁约了。

“陛下可知晓了？”

“父皇应当已经知晓了，明日他肯定会提及。”

“东南西北皆有外邦蠢蠢欲动，各跑将领皆守在边疆，傅屠在对抗海寇，如今能带兵的，阿殊，就真的只有你了。”

他身为太子，原本是要以身作则，为子民而战的，可他若走了，京都就只能拱手让给他人了。

他要留在京都，以防有人为了登上那个位置，而不顾万千子民性命。

“若是真要起兵，阿殊，你……”

明明说好回来之后就给他指婚的，可如今看来，他的婚事还得往后推。

“殿下，这是臣的职责。”

顾庭殊理解他的欲言又止，“若我离京，记得照顾好她。”

起兵一事并不是开玩笑，他们都知道会有多危险，因为还没有落实前，就已经开始讨论起来了。

上朝时，果然如同他们预料的那般，战报呈上来时，底下皆无人敢发声。

“犬戎与南疆大肆招兵，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尔等意欲何为？是战还是谈和？”

此话一出，有些老臣似乎有了意见，可左右偷偷看了眼，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元帝坐在上首，对他们的小动作了如指掌，他轻敲着龙椅，转开眼神。

“老四你说，是战还是劝和？”

四皇子站出来，双手拜过，“回父皇，儿臣主张劝和。”

“如今攀州水患，国库亏空，实在不宜动武。”

“国库亏不亏空，你倒是清楚得很。”

元帝并不看他，又指了三皇子出来，“老三你说说。”

“父皇，此等大事，儿臣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大哥是太子，理应由他来说。”

这一出口，可把元帝气得不轻，他这么多儿子里头，就只有这个老三最胆小愚钝了。

每日就只晓得缩在自己宫里赏花看月，无聊了便学人斗蛐蛐，一点儿皇室子弟的样子都没有。

又随口问了几个，待到的都是劝和。

元帝掀了下眼皮，冷静地扫视着下面的人，冷笑一声。

“好一个劝和。”

他们泱泱大国，竟然还怕了那些个弹丸小国。

巴掌大的地方，若是不是地势实在难行，他早把那些地方踏平了。

“镇北侯，你来说说，是劝和还是打。”

“陛下心中应该已经有了决定。”

“朕要听你说。”

“不听话，打服了便是，若是不服，打死了便是。”

短短十七个字，却极合元帝的心。

他的儿子，若是都有这样的胆量，这天下何愁抓不牢。

那些个劝和，并不是因为不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