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见了,那曾被我颂唱过的喧哗和安宁。（1/2）

许久未回故乡了，只记得离开家乡的时候是冬季，回来的时候，看到到处的断垣断壁，仍然是冬季，故乡的回忆，似乎只停留在儿时的某个时刻。

记得小时候那条通往秦镇的乡间黄土路似乎总是那么不好走，我们骑着自行车，归程的车上，一路摇摇晃晃，犹如儿时母亲手中的摇篮。

现在我已经忘记了我的脑海里是何时下的第一场雪了，此刻我开着车，透过车窗，外面白茫茫一片，覆盖着这片生养过我的地方。

我可能是想念我的奶奶了，否则又怎会在这嘈杂的车厢中，似乎听到奶奶的呼唤声。又或者说是在这嘈杂的车厢中，每一个声音都似乎是奶奶遥远的的呼唤。

通往家乡的还有一条路，就在自南而北的沣惠渠两旁，那时候的路两旁，白杨树一棵接连着一棵树上郁郁葱葱，随着时代的发展被砍伐的所剩无几，换植上了现在的灌木，而此刻的他们萧条的立在那里，等待冬去春来的轮回。

深冬的故乡，少了份盛夏的繁华，多了份冬日的安逸。故乡静静的在那里，张开永不褪色的怀抱，迎接着每一个离家的人。漂泊的人生，像这漫天飞舞的落叶，飘忽不定，却还是要落叶归根。走进家门，母亲安静的坐在灶台前，做着那简单却可口的饭菜。几时不见，母亲脸上的皱纹似乎又多了几条，丝丝白发，岁月无情的爬上了母亲的脸。

我时常在想象着，我坐在儿时家里的炕上，吃着母亲亲手做的饭，顿时一股暖意冲上心间。记忆中，似乎很久没回故乡了，似乎已经忘记了故乡原来的样子，当我想回去的时候，故乡却没有了，消失在了现在沣河公园的一片废墟之下，但是天的还是像原来那么蓝，水还是那么甜。

儿时傍晚的故乡，阵阵炊烟升起，几声鸡鸣狗吠，儿童无忧的笑声，描绘出一幅淡淡的山水画。如果说城市就是一位盛装打扮的富人，那么故乡就是一位淡妆素裹的妇人，安静的在那里，恬静的笑容，似乎在包容着一切，让外出的人，从心灵上沉睡下来。

再见故乡，不知何时再见，或许今生只能在梦里才可以看到你原来的样子，看看离别的车渐渐远去，故乡的身影也在远去，再见故乡。

再见了，那曾被我颂唱过的喧哗和安宁

再见了，沣河。

我那侥幸快活的日子，

是不是如酒鬼，

如大地的私生子，

亨受了上天的宠幸。

再见了，沣惠渠。

不能忘记，

那被双手拉长的草纸布，

养活了我们的命运。

再见了，家里的土炕，

让我学会了爬。

再见了，远逝的青春，

一天一天，

让我目睹了，

一个食草动物的糟糕历程。

再见了，曾经的理想。

我已深谙人世三味，

而抛却了信仰，

也不再沿着荒谬的歧路一路狂奔。

再见了，北张村。

让我摸到自己的羞耻，

一茬又一茬，

还怀念着茅坑，

想着那白茫茫的麦田。

再见了，我爱的村庄。

在照片中怀念，

赤祼的慵倦和满足，

已活得像妄想症人。

再见了，我的自行车

那村里上永不闭嘴的嘈杂的喇叭声，

让自己在耳朵的尖叫中梦游。

再见了，集体的大锅灶

透明而哄乱的清晨，

排队而拥挤的黄昏、

贫穷时遭遇的一场艳遇，

都已被时间删除。

再见了，狗和陌生人。

我已颠沛流离，

神情忧郁，

折断刀子和仇恨，

不和你们擦肩而过。

再见了！孩子们，

随着野草疯长，

你们已经活得像野兽，

残缺如废铁，垮掉，

也不是为了后退或前进。

再见了，朋友，

我不再为了写作而写作。

包括自身裸露的纯真，

也决不让你们心生慈悯。

再见了，敌人，

我决不再允许硝烟迷漫，

让国家乱套，

孩子在满世界寻找双亲，

还要教化一切可能的罪行被宽恕。

再见了！我快乐的地方，

我的一望无垠那漆黑的忧伤。

再见了，我那真实或虚假的抒情，

还要与家庭，

分享这狂欢的一日，

等到咆吼时，

才将乡愁拔除，

流一二滴眼泪，

在做最后的告白。

再见了，晨鸡暮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