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酒肆（1/2）

“客观是来打酒的吧？还请稍待片刻…”青衫老者听到有人进来，手中的动作不停，只是抬头瞧了他一眼，便继续忙着给那客人估酒。

余楠笑着点点头，然后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静静地等待着。

他刚才瞧的清楚，那掌柜的打的酒是清绿色的，很透亮。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竹子的清香，与名字很是般配……竹叶春！

时间倒也没多长，老者便走了过来，双手抱拳，赔了个不是，这才打量了他几眼：

“您是余先生吧？”说完也不等余楠答话，又自顾自的说道“哎呦，肯定是了！”

“小老儿几次见您从咱这儿门前过，却真没想到您也喝酒。”

见自己被认出来，余楠也没说什么，只是讪笑两声，这才问道：

“掌柜的贵姓？看您这体格儿倒是很好啊。”

“哈哈…”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小老儿姓张，先生称呼我为张掌柜或者老张都成。”

“唉~这人啊，老了老了，就想再做点儿事儿，不然这把老骨头要是闲下来，非得生场大病不可。”

“先生，您说是不是？”

看着他眼里那有些炙热的光芒，余楠赞同的点点头：

“张掌柜所言极是。”

“余某曾在志异上看过很多类似的事情。”

“说是有些人，操劳了一辈子。这老了老了，没什么事儿能做了，一停下来，便生病离世了。”

“哈哈哈，还是先生读书多，明事理。”

“不像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只想着让小老儿歇着。这有孝心是好，可咱的手艺，他是学的一塌糊涂！”

“您说，他们这样，咱怎么放心？”

说着，张掌柜又是一叹，指着里面三三两两正在品酒的酒客：

“这些啊，都是咱的老主顾了。能来咱这个小酒馆儿，喝的是情分，品的是酒香。这酒要是做不好啊，再深的情分，也要消磨了。”

“咱虽然老了，可咱不想把这门子手艺带到地下去啊。”

“哎呦，是小老儿的不是了。”张掌柜看到余楠腰间的葫芦，忽然回过味儿来，“瞧瞧，您是来打酒的，怎么咱都给忘了？”

“来来来，余先生，您要喝哪个？”

“无妨，无妨。”余楠笑着摆摆手，这才将葫芦解下来递过去，然后指着那贴着“秋露白”的酒坛子说道“帮我上一壶秋露白，再给我打一葫芦。”

“对了，张掌柜，余某都忘了问了，这酒多少钱一斤？”

“呵呵，这酒啊，五文钱。”

五文钱，倒是不贵。

看着那三三两两的酒客，余楠找了个空桌坐下。

其中有几人，倒是认得他，冲他点点头，也没吭声。

酒馆儿很安静，互相交谈的人没几个。

大多都在自斟自饮，这让余楠不由多看了几眼。

没让他多等，老掌柜便往桌上放了一个小瓷壶，一个杯子，还有一叠儿花生。

“花生都是自家种的，咱连夜卤好的，也不值个什么钱，下酒更好。”

“那…多谢掌柜了。”余楠拱拱手，然后坐了下来，拿起酒壶倒了一杯。

酒水香气不浓郁，却有股独特的清爽在里面。

轻呡一口，那种天高气爽的感觉，让他心情愉悦。

“好酒！”

余楠不懂酒，但却清楚，酒可能不好，但那意境却是十分难得。

看着那一排排贴有标签儿的酒坛，余楠心中惊讶，想必，其他的酒也跟这“秋露白”一样，各有意境。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张掌柜又是如何制作的？

好似看出了余楠的不解，老掌柜揣着手坐在他对面：

“这秋露白啊，是咱在初秋时，收集四十九滴清晨的甘露，然后又取龙须河上游的活水兑在里面。”

“…………”

“然后找个日月交替都能出现亮光的地方埋进去，等待入冬的头一天，再启出来。那时，这秋露白便成了。”

听着老掌柜的讲解，又低头瞧了瞧这五文钱的秋露白，余楠明白了。

他做这些酒如此费心，不是为了挣多少钱的。他要的，正是他刚才讲的，情分！

客人来这里喝酒是情分，他做酒给客人喝也是情分。至于钱多钱少，他好像并不在乎一般。

这是个真正爱酒的人。

老掌柜给他介绍完，便离开了，并没刚才那拉着他聊天时的状态。

估摸着是想让他自己品酒。

余楠笑笑，一边吃着花生一边喝酒。

我有一壶酒，寥以慰风尘。

……

…………

余楠喝酒很快，虽说秋露白喝着清爽，却也是酒。

喝酒莫贪杯。

不过余楠喝完，只是轻微的有些晕眩感，头脑还是很清醒。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