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忆（1/2）

而在每个昏睡过去的人无一不陷入幻境里。

在莫拾的幻境里。

他坐在三楼卧室里的窗户上，一只脚抵在窗框上另一只脚自然下垂悬在空中。

莫拾看着是四周，通过窗户上隐约的投影，看的出这是一个12左右的小孩。

楼下时不时有人经过，对于莫拾这样在大人眼中危险的动作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

这里是那时政府安排的退伍军人以及和其家属一起所居住的大院，一共有四层楼，共有三栋这样的的楼，围成一个冂的形状。一栋楼就住着6，7户。

而余木的父亲是一个有名的军医，出于某些原因，他被迫退役，而且也干不回了他的老本行。

他掐算着时间，看向大院一直锁着的大门口，但并没有看见记忆里的那个身影。

大约比平时晚了十几分钟才看见一个白皙，看上去很可爱，毛茸茸的短发，背着书包，迈着小短腿跑的很快的小男孩。那个就是小时候的余木。

守门的大爷给他放行，他也会笑的很开心的说谢谢。

“还是以前的你更可爱。”莫拾看着楼下还在奔跑的小余木，自言自语着。

莫拾手指轻敲着窗框，心里倒数着。

这件事他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或者说是每次都会这样做。

他连余木走路或是跑步的速度是多少都能记住，时间久了，似乎成了一种肌肉记忆，平时也会潜意识注意并且记住余木每天的样子留意他的细节。

心里倒数着，随着时间的推移，264……172……58……14……2……

“咔哒”卧室门被推开，小余木眼巴巴的看着坐在窗台上的莫拾。

现在的小余木就像是一个小奶团子，仿佛稍微欺负一下，就会掉金豆豆。

因为他是一路小跑回家的，又要爬楼梯，现在他脸颊红红的，大口喘着气。

过了几分钟他觉得差不多缓气好了，便把书包放好在椅子上。

莫拾回想起这一幕，他的印象很深，而且幻境是根据自己的潜意识想的场景或是记忆某个节点生成的。

以至于即使过了十年左右他还记忆犹新。

“你这次比平时晚回来了不少？”

他说着和记忆里一样的话语，头并没有转过去看余木。

小余木呆呆的看着莫拾，低着头，手不由攥紧衣角:“今天老师留堂了，所以回来晚了。”

莫拾听着和记忆里一样的话语，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转过身看向小余木。

“真的只是这样吗？”莫拾一直盯着余木。

余木低着头，犹豫了几秒还是点点头:“真的……只是这样。”

莫拾压抑着心中强烈的情绪，但他无论是在幻境还是现实始终都无法对余木发脾气。

他看着余木，还是说了一句:“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或许我可以帮你呢。”

小余木听到他的话后，一边自顾自的从书包里拿出作业，一边回应道“没事的莫拾，真的。”

“行……”

莫拾迫使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不断劝诫这些只是幻境，一切都过去了。

梦醒，幻境结束。

莫拾抬眼看着周围，不知不觉自己从兽形变化成了人形，他似乎是第一个在幻境中清醒过来的。

余木躺在莫拾的怀里，呼吸均匀平稳，就像是睡着了，倒像一个瓷娃娃般。

莫拾将人搂在怀里，思绪回想之前，幻境里的内容。

那时的余木10岁，余木的父亲余晖在最近几个月去为一个在战场受伤的重要指导人员治疗伤势。

他听街坊邻居的说法是余晖没能将那位重要的指导人员救活，所以被上面的人撤了官职，在回家的长途路上又不慎被狼群攻击。

又被几位在外打猎的猎人救下，送回来时腿被狼咬断一只，连平时要操手术刀的手也废了，做点类似于小型雕刻这种事情，手也是刚拿刻刀就抖得不停。

余母也是在这个时候离开了余家，杳无音讯。

那时候的莫拾早在余家待了几年了，幻境里的时间段就是在余父出事的两三个月左右后。而他们是在余父出事的一个多月后搬进了大院的。

想想，有一个瘸子做父亲以及乡里之间传的余母跟人跑了的事情对那些熊孩子就是一个笑话。又加上余木看起来比莫拾好欺负，自然也就成了一个焦点。

那时候余木没少被那些熊孩子欺负，但余木就像一个闷葫芦，对这些事只口不提。

如果不是那次余木回家时间比平时晚了不少引起了莫拾的注意，他或许还要更晚才会发现。

现在每每想起这件事他只感到压抑。

记忆里他发现的时候，是一次自己偷偷跟着余木的时候。

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余木低着头，背着书包，走在泥泞不堪的泥巴路上。

一边是金黄的水稻，另一边是荷塘，路很大，两边都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