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翻山越岭,千里迂回（1/1）

翌日清晨，草原上还笼罩着氤氲雾气，即将出征的士卒们在伊吾妇女老幼的悉心照顾中吃完了早饭，开始有条不紊的收拾装备准备启程。

明黄的太阳慢慢从东边的河谷中升了起来，士兵们相互帮忙穿戴盔甲，拉紧马鞍，马鞍上挂着水和干粮。马鞍下面塞裹着一卷羊毛毯，扶手上拴着另一匹壮硕的战马。他们即将踏上未知的前程。

伊娜仔细的为父亲拴着护身兽皮，帮父亲穿戴上最后一层贴片铠甲，使劲拉紧，用力的拴紧。

凌圣持着马鞭，挂着横刀走了过来。他的铠甲已然被士兵清洗擦拭干净，阳光撒在上面还有些晃眼。

伊娜看着这个洗漱干净，穿戴整齐后的少年将军，比昨天又多了几分英气，眼里又多了几分情意。塔什看着情意浓浓的两人，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凌圣这才收住眼，对着塔什说道「我们走吧。」

塔什坚定的点了点头，转回身来对伊娜说道「照顾好部族和妹妹，等我回来。」

伊娜知道此去凶险，可能再也见不到父亲和眼前这个少年情郎，带着微颤的声音说道「阿塔，一定要带着他们平安回来。」

塔什抚摸着伊娜的头发，在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便轻轻地退开说

「族人就交给你了，阿塔如果没有回来，你就带着他们往东走，去寻居延部。」说完便转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往部众集合的地方走了。

凌圣走过来轻轻地抹掉伊娜脸颊上的眼珠，伊娜抬头泪眼朦朦的望着他。

凌圣看这双楚楚动人的眼睛「等我。」说完俯身亲吻了伊娜的额头。

伊娜闭着眼睛流着泪感受这湿润温软的唇，待她再睁开眼时，只看到凌圣留下的高大背影。

一阵震天的呼喊声之后，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西边的山坡尽头。送别的人群还久久的站在河边，老人在对着太阳祈祷，女人们在含着泪安抚着哭闹的小孩……而伊娜和妹妹则久久地伫立在晨光之中。

凌圣他们用了两天一夜，越过了草原、翻过狭长峡谷和草甸林山，来到了沟壑纵横碎石嶙峋的山群。借着寒冷的月光看到的是北面那望不到边际的戈壁。

塔什说「今晚就在这下面的山谷安营休息吧。」凌圣看着荒凉的戈壁，重重的点了点头。

安顿好后，凌圣和塔什坐在火边，塔什搭起支架，翻烤着一只羊大腿。

凌圣看着塔什问道「我们走戈壁是不是可以更快些？」

塔什翻弄着羊肉说「如果沿着戈壁和山脚走，看起来要快得多，但实际上白天的戈壁炎热干燥，而夜晚极冷，人马俱难久持。且戈壁上盐壳碎石众多，似刀一般，不利于人马行走。」

塔什看着凌圣说「一旦在这里迷了路，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最终只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干尸。如果走戈壁，我不知道我们能有多少人活着到西戎王庭，也不知道到时候还能有几人持有战力。」

塔什说着割下一片羊肉，看样子应该是熟了，随手递给了凌圣说

「我们就沿这纵横的山谷一直向西，虽然路并不宽，也不平，但始终能跑起马来，并不会太慢。明天我们换着马骑，不再休息，明晚半夜我们应该就可以看到西戎王庭所在！」

凌圣接过羊肉嚼着，听到明晚能到时，兴奋地说

「好！」

拂晓，天尚未亮，一条神秘悠长的黑色长蛇悄然穿梭在山谷沟壑之中。

他们跋山涉水，一路艰辛，终于在午夜时分看到微光点点的篝火和星罗棋布的藩帐，这正是西戎王庭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