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开战（1/2）

混乱中，周轩感觉自己回到了现实。此刻，对他来说，现实是那么美好，哪怕这个地方曾令他感到恐惧。

周轩吃力地睁开眼，发现他倒在地上，身旁是已将手放下的秦至，她正以一种琢磨不透的笑容看着前方。

周轩将头转过去，却见到了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景象：原先雯姐站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堆灰烬，而灰烬的前方，是一位长发飘飘的少女，张开双臂，愤怒地盯住秦至，眼眶中噙满泪水，整个人不住地颤抖着。一旁，站着水金，无奈地望着眼前的少女，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去。

“这是怎么了？”周轩吃力地问道。

“审判结束，我去忙我的事了，小朋友。今天晚上在寝室，我要好好教训你。”秦至调侃道，随后便转身离去。

整个法庭里的人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只剩下正前方的几人，孤零零地挺立着。

“牵线小姑娘，我和你说过了吧？那么废物的命运，就不要来插手这样的审判了。”片刻后，水金开口了，但语气中看不到半点友善。

“我本以为将我们三个连在一起就行了，为什么？为什么「避灾」不能在「牵线」的作用下拯救她？”站在灰烬前的少女抽泣着答道。可以看出，她与雯姐交情甚深。

“我不知道，或许这就是命运吧。但你以后别干这种蠢事儿了，不然戍弓看到你受伤了，要哭的，”水金隐隐约约看见身旁的音响动了一下，不禁冷笑一声，“好了戍弓，显原形吧，遮遮掩掩的没意思。其实有些时候我挺不理解你们这群人的，你们终究是要被毁灭的，那么为什么要陶醉于这般虚无缥缈的人类庸俗的感情中呢？为什么不试着做一些在被毁灭后还可以被记录的事呢？”

这时，水金身后的音响以一种不可名状的方式化为一个人——那是周轩刚在办公室里见过的戍弓，此时的周轩已被眼前的状况弄得一头雾水。

“消极悲观的家伙，你真的就不允许世上存在半点美好吗？像你这样思考，整个人类文明都不可能有半点发展！”戍弓努力压着自己的怒火，和水金解释原因。

“对对对，是这样的。但是我想死啊，我对于这个世界根本不抱有任何希望，刚刚我看见牵线小姑娘把我们和雯姐连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激动了一下子，结果「避灾」自己发动了，可恶啊……那天被我宰了的俞昊和四水，也是我身体的主动反击，我连脑子都没动一下！命运捉弄人啊……”水金哀叹道，似乎为自己感到很是不平。一旁的两人顿时哑口无言。

周轩渐渐感觉找回了一点力量，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的命运，是你所厌恶的？”

水金看向刚站起来的周轩，漫不经心地答道：

“是的，不光是我，这里很多人都是这样。他们平日里所厌恶的，所畏惧的，偏偏都不可抗拒，只能选择接受，要不然你猜它为什么叫命运？

“当然，有些人在现实中已妥协了，这时候一切都是相符的。可笑吧？偏偏那些你们口中消极悲观的人，在这里却活得最轻松！这个世界生来就是可笑的！”

周轩听到这番话，感受到了一种极度的消极，但他也不想再反驳，反而是又问出了其他问题：

“那么，秦姐的「耀」也是这样吗？她……”

水金听到这话，打断了周轩：“不，秦局长是这里少有的例外，她是真的有一直在给别人带来光明，她身上有很多闪耀的优点。”

听着周轩和水金之间的交谈，一旁的二人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你，我知道了。”周轩低下了头，思考了起来，忽而又抬起头，转向一旁的戍弓，“等等，这位叫戍弓的同志，你刚刚不是还在办公室吗？你是怎么过来的？”

眼前的戍弓愣住了。

他刚刚在办公室？

“啊？让我想想……哈哈哈哈哈，原来又是三七那家伙，不得不说，「化实」真的很强啊……“戍弓恍然大悟，竟连连称赞起了三七的能力，这也使周轩再一次感到自己被这群人耍了。

办公室里，三七看着眼前的大屏幕，笑得合不拢嘴，见到周轩返回，笑得更大声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原来我的「化实」这么逼真吗？没想到啊，竟然可以把秦局长如此重视的高人迷惑住了，很好。”

但看到一旁南笋严肃的神情，三七也跟着沉默下来了。

“嘀——”一声，周轩再次感觉自己沉在了水中，胸口又是一阵被压迫的感觉。

“咳咳，”南笋清了清嗓子，思索两下，开始了发言，“同志们，我们在审判部门唯一的一个人牺牲了。现在的局势十分严峻，根据我刚刚收到的消息，前两天由于水金和束羽的疏忽，导致了‘无运‘内部情报遭到泄漏。今天，秦局长已经开始处理暴露出来的’无运‘成员了，而雯姐，就是我们在警戒时期牺牲的第一位同志，让我们为她默哀。”

整个办公室陷入了一片死寂，配合上胸口的压迫感，使人感到格外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