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婆婆的风流事儿（1/2）

中秋节过后，是国庆。

原本计大伟还筹划着开车带全家去看五花山。可是，计良才那一纸亲子鉴定，全家除了果果，没有谁有出去玩的心思了。

小兴安岭原始森林，树叶有的还年轻着，绿意盎然，有的变成了妖娆的红色，像穿了一身红袍，有的则穿戴上黄色的绒衣，满身尽是黄金甲，树们都是随意长的，一块一块变成了大山的五彩衣。

叶彩虹看了计大伟发给她的旅游博主的链接，是很好看，山水之间，复返自然，那正是久居城中的人的向往。

可是，自然虽好，还要有欣赏的心境。

现在若真是复返得自然，倒很像是在内涵婆婆了。

那天，在叶彩虹家并不宽敞的客厅里，万家丽当着儿子和儿媳讲述了自己三十年前的风流韵事。

万家丽的自信是从小养成的，年轻时就总觉得自己能成事。万家丽从不怀疑自己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就是经历过无数次失败之后，看到电视上神采奕奕的董明珠，她还是会感叹运气不好，她把自己所有跳进的坑都归结为运气不好。

万家丽跟人倒腾山货，说是山里的木耳好，纯天然，倒腾一批，卖到南方，能挣不少。

也就是入秋，万家丽跟着一个外号叫汪皮的人男人进了山。

万家丽说起那个汪皮时，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叶彩虹仔细地看着婆婆那张虽然保养并不得宜却也还算风韵犹存的脸，她没读出婆婆对这个叫汪皮的男人是否还有留恋或者愤恨。

原本进山时，还有两个四五十的男人。跑山的男人面色粗糙，看不太清年龄。万家丽那时也就是叶彩虹这个年纪，27岁不到28岁，跟计良才结婚了快四年，没怀孕，去过医院，吃过中药，也没查出啥毛病。计良才的脸色不那么好看了，话里话外说他们计家不能没有后什么的话。

年三十回到乡下婆婆那，万家丽看着电视里赵本山演的小品咯咯咯地乐，婆婆把饺子盘子墩到桌子上，指桑骂槐地骂儿子没心没肺，一天到晚穷吃脏喝的，到老死在屋里都没人管。

万家丽抹了把泪，对儿子儿媳妇说：“你们不知道，大三十晚上，我一个饺子都没吃，站到院子里顶着西北风哭。没穿棉鞋，就穿着破毛衣，屋里没一个人出来拉我，你们知道咱东北这天，真的能冻死人。还是我自己没皮没脸地进了屋。那时我就想，不管咋滴我得自己挣钱，自己挣钱，就算没孩子，以后花着也仗义。那不，春天倒腾种子化肥，让人坑了，种子不发芽，卖我豆种的人跑了，我被人告上法院，我把前面攒的那点钱全拿出来赔人家了。这不秋天想着去倒腾木耳挣点钱……”

人算不如天算，还没进山，那两个老男人就说不去了，说看着这样，今年这秋不收东西，道边上连卖蘑菇的都没几个嘛。

汪皮和万家丽不信邪，想着来都来了，兜里还揣着东借西讨的二千块钱呢。

两人刚进那个村子天就下了大雪，雪越下越大。谁都知道第一场雪一般都站不住，可那场雪就封了山。

那个小村子没几户人家。有钱的都搬下去了。剩下的都是不愿意搬走的老人。

汪皮跟万家丽住在一家的炕上。

那家老头老太太住隔壁的炕上。人都以为他俩是夫妻。他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没解释。

万家丽说：“孤男寡女，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彼此都是依靠。”沉默了一会，她又说：“我真的害怕了，害怕汪皮一走了之，把我卖给村子里的哪个老光棍。我就豁出去了，跟了他。”

在那村子里住了有一个星期吧，万家丽觉得比一个月还漫长。汪皮每晚都折腾她。白天时，隔壁的老头老太太吃着大葱蘸酱感叹说：“是你们的好时候啊，这么折腾，雪再大，怕是把孩子都生我屋里了！”

汪皮和万家丽两个人都低着头，不敢搭言。

桌子下，两个人的脚勾在一起。

雪还是停了。两个人都有些不舍得走了，又拖了两天才下山。

下山在小县城的宾馆里又住了两天。

万家丽第一次觉出了男人的好。汪皮人糙，但很会疼人，事前事后都会跟万家丽说说话，不像计良才，像是个冤家。做那事更像是为完成啥任务。兴致来了，不管万家丽身体是啥情况，就一定要弄。

遇到汪皮之前，万家丽以为男人都这样。却不知道汪皮那么野，却又那么温柔。

在县城里并不暖和的小宾馆里，万家丽在汪皮的怀里，问为啥大家都叫他汪皮。他说他收皮货，后来不让打猎了，就收人家养的那些，他说：你没闻到我身上臭烘烘的吗？

万家丽闻到了，刚开始还很嫌弃，但人就是这样，你喜欢这个人，他什么样，你都无所谓了。更何况，他也都没再收皮货了，身上也没他说的那么臭。

万家丽说：“男人不臭，还叫臭男人吗？”

汪皮狠狠地把万家丽压在身下，他说：“遇到这么多女人，我还真有点对你动了心了！”

万家丽知道像他们这走走南闯北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