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居安思危（1/2）

萧正卿收到匣子时，无忧将她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与他听，他问：“她没有要什么？”

无忧摇头道无，他怔然，随之压下了心中的浪涛。

晚夜风爽，萧正卿站在门口，望着匾上的三个大字——晚春阁。

屋内燃着微弱的光，有纤瘦的人影晃动，他听见屋内女子轻微的咳嗽声。

半晌，他推门进去。

屋内，侍女扶着一个清瘦美韵的妇人坐在梳妆镜前，美妇人透过铜镜望到了萧正卿，面色如常，无喜无哀。

侍女向他行礼，他一个眼神扫过去，她们识趣退了出去。

空荡无生机的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阿……母亲，今日身子可好？”

“嗯”妇人淡淡哼了一声。

萧正卿又走近了些，瞥到她桌上是一家三口之画，和乐融融，女子身上也洋溢着幸福醉人的笑，是他从未见过的，是他所嫉妒的，亦是他所痛恨的。

他退了回去，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然后是“嘭”的一声，门重重打开。

妇人还是维持着刚刚的神态，并无波澜。

……

早朝，太极大殿。

淳帝扶着额，看着一堆堆边境呈上来的塘报，颇为头疼。

“陛下，衹国罔顾两国之间的联邦，屡次三番侵犯我朝边境，军士肆意烧杀抢掠，连那襁褓之子都不放过，实在是可恶至极！”

“是啊陛下，若是继续任衹国欺凌，他们只会越来越肆无忌惮，致使民忧混乱啊”

“尚书令这般说辞实是不妥，我朝何时任衹国欺凌，区区小国，何须担忧，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于世谏言道。

尚书令只道：“衹国固然小，北邻兆国，兆国兵强马壮，两国相交，我朝能有几分胜算？”

“你怎知那兆国一定会帮着衹国？兆国君主刚驾崩，争权夺位，又哪儿来的精力与衹国同谋？”

蒋区夏也适时道：“非也，兆国权臣当政，现下就需要一个时机巩固自己的地位，与衹国合作无不是一个好机会，于大人眼界还是如从前一般……天真，该放大些才是”他语气里尽是嘲讽之味，气得于世还想驳两句。

淳帝一手拍在案桌上，不耐道：“都别吵了！”转而看向长身而立的白景良“爱卿认为呢？”

白景良抱手拘礼道：“几个大人说的都有理，但衹朝不可太防，也不可不防，‘居安思危’当是处世之道”

淳帝连连点头“既如此，孤便派大将军去驻守边境，震慑衹国人，大将军意下如何？”

一猛汉彷徨从左边走出来，抱拳道：“臣遵旨”

“择日启程吧，多带些精锐去”

“是，陛下”

散朝后，淳帝独留了白景良。

“我知爱卿话还没说完，现在只有你与孤，不防说来听听”

白景良颌首“是，臣想请陛下再派一人秘密去兆国游说兆国二皇子伽肯，只要我们出些兵力，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助他夺权，衹国无倚仗，到时陛下可借衹国在我朝边境一事，攻打衹国，届时可收入囊中，不过……伽肯自负，只怕是上位后也想分一杯羹”

淳帝着急道：“那该如何？”

“我们既要帮伽肯，也要帮他朝中存匿的叛臣，让他先劳心费神一段时间，待他解决完，衹国的城池早已是陛下的江山”

“此举甚妙，只是这游说之人爱卿可有人选？”

白景良故作深思一般道：“臣在朝中并不久，对诸位同袍也无甚了解，陛下作主就好，只选那谨慎口利之人，那伽肯眼下最需要那根救命稻草，是也，并不会做太多考虑”

淳帝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爱卿当真是孤的福星”

“陛下谬赞了，既无事臣就先退下了”

白景良走后，淳帝脑子里倒是想了一堆人选，最终暂定曲叹。

下了朝淳帝往温承宫用午膳，夷夫人挺着已近七个月的身子服侍他用膳，尽管淳帝道了不用，她依旧亲自服侍，不让旁人近身，淳帝只当她小女人性子，反而更觉娇呻可爱。

“陛下今日心情看着很好”她为淳帝布着食，看他脸上的悦色。

“白卿，孤深喜”淳帝煞是喜悦道。

夷夫人撅着嘴娇嗔道：“陛下喜爱的不应该是妾吗，怎么是个男人？”

“男人的醋爱妃都吃？果真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她抓上淳帝的手放上自己的腹部，怜爱道：“小人说的是腹中的皇儿吗 ？”

淳帝小心翼翼抚摸着，失神了起来。

他拥有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她也同样说了这样的话，那孩子牙牙学语的时候时常伏在他膝头软糯含糊地叫着“父皇……父皇”，后来，他长成大人模样，举着剑让他相信他。

夷夫人见他竟发起了呆，应当是想起了些不该想起的人，她扶着肚子喊道：“哎呦……这孩子踢我了”

淳帝回神扶她坐下“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