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他身上的伤（1/2）

萧正卿回来那天身上带着伤，他没有说什么直接换好衣服匆匆带着阿昭回了城中。

回到府中阿昭才得知两日前蒋薄被害的消息，听说蒋区夏仅仅两天就已经查出凶手，当晚守值的一名衙吏被打晕前看清了其中一人使用左手持棒，京中无论贵贱，凡是左撇子的人在府衙中都是要备案的，这样缩小了些范围，逐一排查下来只有一人与蒋薄是有些渊源的，那人是于世家中的家奴，衙吏也盘问过与他同屋的一干人等皆都说那晚他并未在房中，于世也是痛快地将人交了出去，那奴才起先是咬死于此事无关，在牢里受了些非人的刑罚就承认了。

晕倒的另一个衙吏头部受击也在右面，蒋薄头上致命得那一棍正对着门方向是他左面，说明还有一个正常右手的人和他一起，他们又将那奴才严刑拷打一番，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也供出与他一起的那人，也是于府家奴。

审判官立即叫人逮捕回来，这架势连京中小儿都看的出与于世关系牵扯甚大，那两人却是钉死了嘴，只道自己是因为护主教训蒋薄，并未告诉任何人，连于世也未说过，不曾想下手过重硬是将人给打死了，连着那晚几时，都打了哪些部位也说的分毫不差。他们不间断地受刑晕过去，也还是坚持是他们两人所为，并不是受他人指使。

她郁着脸，她虽不喜蒋薄，与他也相识也不深，但他却是因她下了狱，遭了难，她的心里还是藏着些她不该有的情绪。

萧正卿带她进院子里遣散了院内的所有人，众人都心照不宣退出去关上了门。

待人走尽，他熟练地从柜中拿出金创药丢到她手里“给本侯上药”

语毕，他褪下衣衫，露出精壮有型的上身，新伤旧伤都陈列在他白净的身上，与穿上衣服的他像又不像，她结巴着“侯爷让……让无忧……来……吧”

“无忧无虑还有事，擦药这点儿小事何须叫他们”他坐在榻下的阶上，盘着腿，上身挺得板直。

阿昭沉下一口气，跪坐在他面前，打开药膏，用指甲背面剜出一团药膏，举着手不知道该先上那个。

他身上的新伤混着旧伤交错在一起，好多像是刀划伤的伤口还在冒血，她将药擦掉站起身去打了一盆清水放在旁边，用帕子给他仔细擦着伤口。

“不用这么麻烦，直接上药即可”他推开她手上的湿帕。

她固执地又将手覆了上去，他哼笑一声抬起手，还没怎样就被她死死抓住别在他自己的身后，他松了力道任她抓着。

“侯爷难不成要用这一身毛毛虫吓走未来的夫人？”因她别着萧正卿的手，两人之间的距离只间隔了一个拳头，她讲话的气喷洒在他灼烈的伤口上，凉过之后是炙烤的痒意。

他的鼻间都是淡淡的甜腻味，他以往接触的女人身上都是浓厚是的脂粉味或者呛人的香，他倒是第一次闻到这样特别的香，却不知是什么香。他细细地呼吸起来，望着她的乌黑的发顶失神，片刻，他眸子里的迷茫转瞬即逝。

而阿昭正专心给他清洗着伤口，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反常。

终于，她拿着帕子去清洗，他全身软了下来，晕红鼓筋的手背在身后缓慢地张合着。

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干净了许多，倒也没之前那么可怖了，她又重新剜上药膏轻轻地抹在伤口上，往四周晕开，未施色的净脸透着专注的神情，他闭上眼猛吸了一口气不再看她。

阿昭期间上药的时候偷看过他一两回，他脸上没有人任何疼痛的神色，一直闭着眼像是在打禅，她又偷看他身上奇形怪状的伤，每一个伤口都是不一样的，有箭伤，有刀伤，有抓伤，有牙印凹陷的口子，还有……烙伤，她瞪大了眼睛注视着他侧腰上的一块无形状的烙，只有褶皱不平整的凹。

“竟不知你喜欢本侯这身子”

阿昭木然抬头，他的唇就抵在她的鼻骨上方，她对上他弯着的星目，那里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情愫，却还是多情的。

她率先抽回自己的目光，坐了下来，以免自己陷进那吸人的沼泽“奴只是好奇，侯爷身上怎会有烙伤”

他的神情瞬间冷下去，乍然起身套上衣袍，冷声道：“你可以走了，这两日别出门了，我们坐山观……鸡斗”

阿昭颌首，起身走了出去，速度之快连身后的目光都追不上。

他摸着腰间的那块伤，回想起了那段让他恶心的回忆。

……

林中下着雪，五个面目清秀的少年跪在僻静的露天雪院中，他们身上都是单薄的破旧衣衫，统一面朝着一间屋子，那屋门连着几日不停有人进去，不到十二个时辰就被抬着出来，出来时身体都凉透了，带着一路的血，在这白到极致的雪上显得分外清晰。

少年全都缩在一块，不敢说一句话，生怕下一个被选进去的就是自己。

随着一个身宽腰肥的中年男子便走了出来，肥腻满纹的脸上带着得逞的笑“你们要是听话点何至于此呢……哈哈哈”

少年们光是听到他的声音都颤抖得不行，牙齿在嘴里打着响，脸上没有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