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飞走了（1/2）

蒋夫人缓缓声音道：“儿啊，那萧府里都是狐狸精，听为娘的往后别去了啊”

蒋薄一股脑站起来，认真问：“我听阿娘的话，不去萧府，阿娘可否帮我把 这亲退了”

“已经说好的事又怎能更改？那曲家娘子为娘替你看过的，不是那等狐媚性子，是个贤内助的好料子，你且放心”

蒋薄听到这话，彻底失控，手一挥将桌上的茶碗茶具全部扫落在地。

“阿娘不如就当我死了！何必让我来受这苦难”

“不过是让你成亲，怎么就苦难了？”

“要按照礼仪孝义一样活着，连自己的姻缘都做不了主，我不如剃了这发出家为僧！”

他说着要往外走，蒋夫人及一屋侍女将他拉住，他狠狠一脚踹飞最近的侍女。

乌泱中，一个男人出现在蒋薄眼前，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气急败坏道：“畜生！当你老子死了是不是！”

蒋薄被打懵了，见是自己老爹，立马乖觉起来。

这家中他最是怕蒋区夏的，平常家中蒋夫人惯着他，他可以随意闹，蒋区夏虽然不常管他，但是管起来就是一顿打，他早就被打怕了。

蒋区夏见他老实了，坐于主位，屋内的人无一敢说话，都看着地上的蒋薄。

“我在前厅接客就听到你们吵吵嚷嚷，活让白太宰看笑话！说！吵什么？”

蒋薄不敢回答，直躲到蒋夫人身后。

蒋区夏直接让屋内的一名侍女说，他本就长了一张凶相，平时也板着脸不甚爱说笑，生起气来更像是地狱里的官老爷，让人后背生寒。

那侍女被问起缩着身体完整讲述了一遍，过程中，她边说边注意着蒋薄和蒋夫人的神情，都是要吃了她的模样，三面逢难，恐怕明日她就消失在这府中了。

蒋区夏听完先是朝着蒋薄微微一笑，摆手示意管家。

看自己父亲这样的动作，蒋薄瞬间明白今天怕是要挨一顿打，他躲到蒋夫人的后面，拽紧她的衣摆悄声说：“阿娘救我”

蒋夫人抚上蒋区夏的手“老爷算了吧，薄儿刚刚已经知道错了”

他甩开她的手，呵责道：“要不是你惯得他今日这副无法无天样，我还懒得管你的好儿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他说不的道理！往日你不舍得管，今日我便帮你管管！”

他一口你的我的，好像他与她并不是一体的夫妻，蒋夫人一时间脑子里浮现出当年的画面，冷冷两声嘲讽道：“哼，这几年都是妾身教薄儿读书识字，老爷可曾问过一句？现下说妾身教得不好，那侯爷可曾教过薄儿？”

“你！”蒋区夏站起来指着她，须臾又放下了手拍在腿上“罢了，你就好好惯着他吧，迟早有一天他必惹祸，到时别叫我来给他收拾烂摊子！”

他甩袖而去，带着一阵风。

一群人退了下去，屋内剩下蒋薄和蒋夫人，蒋夫人扶着额甚是头疼，蒋薄拉着她的手撒娇道：“阿娘，我以后肯定好好听话，那家姑娘我娶还不成吗”

“这便好，莫再闹腾了”她的声音听起来疲惫无彩。

他抱住蒋夫人继续劝慰道：“阿娘可是又想到那女子了？”

蒋夫人听到这关键的字眼，蓦然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愤愤道：“不过是一歌妓，却让你父亲肖想了这么多年，你让我怎么甘心”

“她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威胁不到阿娘了”

她只是冷笑，心里却是吐出了苦汁。

……

从蒋夫人院子里出来，蒋薄吐了一口气，仰望着那天上的皎皎白月，忽又想起了那鼻尖的朱砂痣。

他要去见她一面。

戌时，曲霞院。

阿昭在窗下看着书，书上的树影摇晃了下，就停了。

阿昭合上了书，唤楚新去外面打盆水。

屋内无了声响，一个瘦削的影子藏匿在窗外倒影处，阿昭捡起桌上的糕点砸了过去，那人影踌躇了一下走了出来。

“郎君怎么来了”

蒋薄拧着脸，不敢看她的眼睛，阿昭猜他应该是妥协了。

“郎君不说话也不理我，不如先回去吧”

蒋薄还是站着不动，也不说话，眼看楚新就要回来了，阿昭不免提醒一句：“郎君要是还不走，怕是一会儿我的侍女就回来了”

他终是开了口“娘子，我没办法违抗父母之命，我对不起你”

“你既做不到那就回去吧，就当我与你从未见过面好了，奴家也不是那等纠缠之人，今后祝郎君喜得如意之人”

蒋薄见她如此决绝，心里有些失落，这般滋味他从未体验过，从前都是他抛弃别人，那些女人不是哭着求他，就是来他家里纠缠他，还从未有她这般果断的人。

现在他倒成了那等放不下之人，他难割舍，却又迫于家里的威严，一时陷入了两难。

屋内响起了脚步声，他掩入了黑暗中。

楚新进来看到阿昭大开着窗户，往外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