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应是岁月静好（1/2）

九漓醒来时，睁眼便迎上了司空井的目光。

他黝黑的眸眼死死地盯着她，一如这沉睡中的所有时间里，他也这般一直凝望着她。

九漓面露羞怯，眼神躲闪开来，翻转过身子背对着司空井。

司空井也不恼，只是淡淡地说道：“若不是那天占梦琳闯入后我在你身上下了同身咒，你大概是永远不准备让我知道你如今的情形吧？”

“同身咒？”九漓回转过身，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之人。

同身咒，顾名思义，下咒之人将与下咒的对象同身同痛。这本不是厉害的法术，原本只是爱侣间为了表忠贞而使用的小咒语。但也因为下此咒语必会将对方的痛苦感同身受，强行将其变成自己的软肋。

若是平常仙侣设下同身咒还可算作恩爱甜蜜，九漓是万万没想到司空井会为自己种下此等咒语的。

若是被他人知晓，以她的身体为要挟，在她身上施加的苦痛都会同等的赠予他，那他即使再强大无敌，也会让敌人有可乘之机的。

自己已经将戏码做得如此足，这般轻贱怠慢他，他居然还敢给自己设下同身咒？

若只是下咒便也罢了，他为何还要告诉自己，难道真的不怕被我以此相挟吗？

九漓又生气又心疼，五味杂陈掺杂于心，一时竟不知要如何面对司空井。欲言又止，索性又气恼地背转回身。

司空井仍坐在榻边，懒懒地看着九漓一会儿惊异一会儿娇嗔的样子，满眼柔波。

“我只是怕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会有人伤你。”他浅浅的开口，仿佛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小事。

虽然背对着他，躲得开他痴缠的眸眼，但话音入耳，九漓的心仍旧是慢了半拍，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在胸口荡漾，把人搅动得昏昏沉沉。

“能告诉我，你为何会这样吗？”

“司空井，我不想说。”

“好，我不逼你。但你别忘了，我能感知你的痛。”司空井深深地望了她片刻：“若你不在乎，你就继续这般作践自己吧。”

九漓沉默着，依旧不肯回头，就这样木然的坐着，直到身后传来离去的脚步声。

日子依旧一天天过着。但司空井好像变了。

每日，临近饭点，司空井就来到玄极殿里陪着九漓闲坐着，待阿芥送来餐食，司空井便也坐在桌旁陪着她进餐，两人少有交谈，只是默默地待在同一屋檐下。

不忙的时候，司空井总是让人送来文书，独自坐在木桌旁批阅。若有事外出，他便忙完就返回殿内，直到暮色降临九漓想要就寝，她用眼神嗔怒的打量他时，他才会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在旁时，便索性解除了结界，任由那自由凉爽的风吹拂在九漓的耳畔，让她可以将脑袋伸出窗外呼吸外面世界的空气，让她可以将手臂延伸出去，去抓那飞翔的风。

他甚至善心大发，在玄极塔的四周耗费法力重新造了一个世界，将那终日昏暗无光的西幽变出一片春日的鸟语花香之境，环绕在玄极塔周围。就连阿芥在来送餐食的时候都忍不住惊叹，久久不愿离去，临走还要悄悄的在塔外欣赏一番。

九漓久违的能晒着太阳吹着风，看鸟儿在花草间嬉戏打闹，听着它们美妙的歌声，一扫往日的阴郁，也就不好对整日阴魂不散的司空井说太多难听刺耳的话，这日子过得，竟萌生出一丝岁月静好的意味出来。

大半月光景，就这么和谐而静谧的过去了。九漓没有再呕血晕倒，因为心情不错身子看着甚至还稍有起色，苍白的脸颊上都养出了一层浅浅的红霞。

只有在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之时，九漓才会发出一声浅浅的叹息。

指尖延伸出来的暗红血线已经自内臂向上而生几乎蔓延到肩头，只差献祭出自己最后的三条寿元便能成功使这血线抵达心间之上。自那日在殒世台上时便萌生出的计划，如今已到最后的关头。

本来坚若磐石的信念，却被司空井扰乱了心神。

同身咒必然会让他知晓自己每一次的献祭，这献祭之痛也将同等的反噬他的肉体，虽只是切肤之痛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若是司空井在面对外敌的时候遭到自己的反噬，那或许真的会害了他。

更何况，他连同身咒都舍得为自己种下，定然是不会任由自己将九命全部献祭的。

如今，要如何做，才能完成自己的计划呢。

若再一直这样和他纠缠不清，九漓真的害怕自己会因为贪念这份温暖而无法舍弃这一切。

又是一阵叹息划破黑夜。九漓将身子翻转到另一侧。也罢，就贪念一会儿吧，这些难题过些时日再想好了……

第二日，当司空井那一袭玄袍的身影准时出现在她眼前时，九漓难得地开口央求。

“司空井，春天的时间太长了，你能为我下场雪吗？”

九漓玛瑙般闪亮的双眸望着他的脸，小脸罕见的堆积着谄媚，恍惚间好似她的本体狐狸跳脱出来在他面前摇尾乞怜般。这是两年多以来她第一次这般显露出她的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