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间好时节（1/2）

山居秋，天微微亮，小青早早的起来，打开房门，灰暗的房间里，陈老头独自一人坐着。

许是青儿的开门声，惊醒了陈老头。陈老头回过神暗沉的眼神忽然有了一丝光芒。说：“小白走了！”

青儿没有吱声，她觉得又是气又想笑。气得是小白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走了，笑得是自己与小白本就是一次短暂的陪伴罢了。

青儿回房，她打开窗户，静静的瞧着窗外大雪覆盖了万物的本色，大地早已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纯净的白色如小白一般清澈干净。小白消失在其中，只怕除了那双点缀的黑色眸子，就算在眼前也找不到小白。

青儿又陷入孤寂的发呆，她喜欢把自己关在自己舒适的小世界里，小白只是那日不经意的闯入了她的小世界。

北风的肃杀，惊醒了出神的青儿，想着小白在外面今天晚上会不会觉得冷？小白待会该吃什么呢？还是希望小白以后别再受那么重的伤了。

故事又回到往常的日子，小青依旧会每天穿着厚厚的旧袄在前院给酒客们仔仔细细打酒。不忙的时候，她就会在青梅树下静静的发呆。偶尔不远处有些响动，她会抬眼瞧一下，谁也不会发现她抬眸一瞬间很快就消失的那一抹光芒。

时间总是公平的，思念并不会让时间变得缓慢。

半个月后的夜里，青儿浅浅的睡着。青儿从梦中惊醒，皎洁的月光倔强的透进窗户。她似乎察觉到月光中夹杂着一抹黑色的身影，忍不住开口叫道，“小白”。

窗外的黑影似乎受到了惊吓，一瞬间就消失没有任何痕迹。青儿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天刚亮，青儿被外屋的响声惊醒。小青懒洋洋的打开门。只觉一股闷热袭来，迷迷糊糊的小青，没见着陈老头。心里泛起嘀咕陈老头这么早烧火炉干嘛！青儿瞧了眼四周，顿时看见桌子趴着一团灰色，不自觉凑近了一些。

是小白，是一只灰色的小白，是一只有些丑的小白。

小白懒懒的睁了睁眼，也不去搭理青儿，继续睡觉。

原来那日陈老头从木盒子里拿出一小瓶药水，往一旁的水桶里滴了两滴药剂。清水瞬间染成了浑浊的灰色，给小白染个色掩藏那引人注目的纯白色。小白生性高傲，不愿意染成灰灰的，才选择逃走。

过了好一会儿，小白察觉有些异常，睁开了眼睛，被眼前圆鼓鼓的大眼睛吓了一激灵。青儿一直在它前方笑嘻嘻盯着它。见小白才醒来，小青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抱它。

“青儿”，陈老头打开门喊了一声。

递了一块饼子给青儿继续说：“我刚给小白染了色，白色的狐裘太珍贵了，容易被猎人盯上。色料还没干呢！”

“爷爷，我知道了”青儿扯下手中的饼子的一角喂给小白。小白在嘴里咀嚼几口吞了下去。

青儿正扯下一小块往自己嘴里送，却瞧见小白眼巴巴的盯着她。赶紧把手上饼子塞进自己嘴里，又赶紧扯下了一块给小白喂嘴里。

青儿想起以前喂它吃饭，老耍脾气要吃她做的鲫鱼肉汤。心想以后我喂你啥，你就吃啥，不由得发出邪邪的笑。

小白看着她的笑容有些不自觉的后背发寒了，有些后悔回来了，继续去浪迹天涯。

还未待小白反应，一小块薄薄的饼子又塞到自己嘴边。小白还是觉得这饼子怪好吃呢。

小青给自己嘴里塞了一块：“好吃吧，这可是爷爷的独门配方，我可偷摸着学了不少，以后我会给你做饼子！”

小白耷拉着脑袋，想着算了，算了，如果真的只能做一只小狐狸这样也挺好。有饼子吃，有鲫鱼汤喝，也还是不错吧！

一人一狐，你一口，我一口，桌上一盘子饼子不知不觉被他们两个吃完了。

中午，小白的染色的皮毛终于干了。陈老头告诉它，出去的时候尽量跟着青儿，虽然皮毛是灰色的了，可保不住镇上总有些不长眼要抓它。

吃完午饭，青儿出去了，约莫到傍晚才回来。青儿一只手背藏在身后，一脸邪笑的盯着小白。

“小白，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期待么？”说着，一只小小的铜铃铛递到小白眼前。

“喜欢么？这可是我花了一件新衣服的钱，特意求了王铁匠给你打的呢！你看，铃铛上面还刻了我的名字：青儿。以后走丢了，你摇摇铃铛我就知道你在哪了？”说罢，便要给小白挂上。

小白想跑。青儿眼疾手快一把它抱进怀里：“乖啦，我知道你是高贵的白狐，可是你现在是灰色的啦呀，嘿嘿，也不在乎这一个项圈嘛。”说完，趁小白不注意一把将项圈套在它脖子上。

小青松开了手，伴随着一阵“叮当…”的铃铛声小白跳下桌子，小白用脑袋左蹭蹭，右蹭蹭，又用前爪子来回的扒拉，它怎么努力项圈就是蹭不下来！

小青好笑的看着它，安慰着说：“小白，别蹭了呀。我现在忙着要去厨房给你煮鲫鱼了。”

小白无力的耷拉着耳朵，自己怎么沦落到为了一碗鱼汤低头。小白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