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梦醒（2/3）

有的正在将花灯放入河中。秦苏寻了个位置，将怀中的荷花灯点燃，轻放入河中。荷花灯很快便混入了群灯之中，顺着水流而下。

秦苏望着那荷花灯，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在心中许了个愿。

跨过福寿桥，再往前便是朱雀广场，在秦苏来到时，已经人山人海。

广场周围布满了各式摊位，有的小摊上摆满了各式的首饰，发饰，如手镯、簪子、璎珞等。有的摊位上是各种式样的小食，月饼，莲花酥、蜜饯，茯苓饼、桂花糕。茶摊上，小二正忙碌着给顾客递上热茶。

令人瞩目的，当是那挂满灯笼的小摊，那灯笼下面还有纸条轻晃。

“来来来，各位，猜猜看啊”，一名干瘦的汉子疾声道，“小时两只角，长大没有角，到了二十多，又生两只角。”

干瘦汉子眼睛睁得滴溜圆，“打一个字。”

他看着围观的众人，“各位老爷，有猜出来的吗？”

路过的秦苏微微一笑，默声道，“当然是月字了。”

此刻的朱雀广场上的舞台已经搭建好，有彩缎悬挂于台架上，另有各式大小的灯笼、花灯点缀其间。

整个广场被栅栏分成了两个部分，由兵士把守。靠近舞台的那部分，其内摆满了方桌方凳，桌上已经放满了瓜果小食。是为官员、商贾、乡绅耆老准备的。

另外一部分，则是开放给豫州城的居民。

验过身份，秦苏来到了场内。

刚进广场，秦苏就见到一人跟他招手。

“小喜，你怎么在这？”

“老爷怕少爷迷路，本想让赵叔寻你的，但夫人说，少爷一定会来，特意命我在此等候少爷呢。” 小喜笑着，露出浅浅的酒窝，“夫人猜的真准。”

“去哪里了？”见秦苏走了过来，苏慧双眼一瞪，厉声问道。

“娘，这不是给你买糖兔了嘛。”秦苏蹲了下来，嬉笑着，将手中的糖兔递给了苏慧。

“这还差不多！”见到糖兔，苏慧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咦？那是？”蹲下身子的秦苏，瞥见舞台的台架之上，有些许铜镜，被小心翼翼的放置在花灯下。

“你爹的呢？”

秦苏的思绪被打断，他又掏出两块包着的糯米糍。

“爹，这是给您的。”

秦昭微微颔首，伸手接过。

“快坐下吧，”秦昭抬头看向月亮，指着右侧的座椅，“坐吧，你宋叔叔快来了。”

话音刚落，广场的入口处突然传来阵阵喧闹。秦苏扭头一看，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向着首排走来。

秦昭也站起身，向着宋奇迎去。

待众人都落座之后，中秋庆典正式开始。

众人一边欣赏着台上的表演，一边品月饼等小吃。有好酒者，大口饮着桂花酒，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好不热闹。

霍然间，场间灯笼全部熄灭了，皎皎月光下，一道纤细身影缓缓出现在舞台上。她出现在哪里，哪里的月光便会比周遭的月光亮上许多。

“啊啊啊，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纤云姑娘出来了！”

栅栏之外，人群中爆发出震天呐喊。“纤云！纤云！纤云！”

栅栏之内，众人虽然没有大声呼喊，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们。他们身体微微前倾，全都望向舞台上那道披着银光的身影。

朦胧月色中，纤云出现在舞台中央，她戴着白色面纱，梳着云髻，上面点缀着恰到好处的钿花，随着她缓步前行，步摇也轻轻晃动着。随着她的出现，刚刚灭掉的灯笼竟然都亮了起来。柔和的烛光，随着月华流转，辉映在纤云那纤细的腰肢上。

月色下，鹅黄色的罗裙熠熠生辉。

“啊，是纤云，我要死了。”

“纤云，我要给你生猴子。”

“啊，原来是这样。”恍然间，秦苏想到刚刚看到的铜镜。猛然间，他又张大了嘴巴。

“这……”

秦苏瞪大眼睛，紧紧盯着台上的那道倩影。像是想要从中看出花来。

“竟然是她！”

台上的纤云赫然是秦苏在灵觉寺碰到的那名少女。

“可是，她当时为何会说出那样一句话来呢？”秦苏托着下巴，看着台上的纤云，但慢慢的，他的思绪被纤云的舞姿吸引，以至于忘记了思考。

清脆的琴音响起，纤云在月光下缓步起舞，烛光也随着舞姿忽明忽暗。洒在纤云身上的银色光华，也舞动起来，犹如跳动的银色波纹，向着四周散去。

琴声渐落，散落在纤云身上的月光， 渐渐凝聚在纤云的身后，忽地化作了一轮圆月，微风拂过，吹起纤云的长发衣绦，纤云宛如明月起舞的月中仙子。

全场安静无声。良久之后，台下掌声雷动。

“纤云！纤云！纤云！”人们疯狂呐喊着。

此刻的秦苏，却浑身战栗颤抖。他双手抖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