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风波（1/3）

第二十九章

第二天清早，涂妍刚从被窝里爬起，就忙不迭将她和季重明对话框里的语音删除，尤其是她在威逼利诱下，被耻辱迫喊出的那句“爸爸”。

更可恶的是，就在她颜面扫地时，季重明还恶劣地补了一句：“原来你好这口，记住了。”

啊啊啊啊！

越想越觉得不能直视，涂妍又羞又恼地一条条删除语音，直到确认满屏已经没有一条语音，她才心满意足地起床洗漱。

屈辱是屈辱了点，但总算季重明还信守承诺，至少投资案解决了。

两天后，程向、郑军侵犯未成年女生的案件调查结果被公之于众。

两人除开涉嫌侵犯未成年人外，还涉嫌非法录制不法视频，视频中的女主角们有的看起来自愿，有的却像是被迷奸，警方的后续动作，将对视频里的女性进行传唤，以逐一甄别是否存在别的犯罪事实。

据传，视频里女生们的样貌清晰可见，由于两人的女朋友长期都是女明星或者嫩模，一时间，网络上舆论纷纷，娱乐圈里的十八线小明星和嫩模圈都人人自危。

方菁菁的程向女友身份一向是公开事实，程向被抓后，她的微博涌入无数群众，评论区俨然一个大型网暴现场，亿星娱乐迫于压力，只能彻底将其雪藏。

那几天，涂妍在蓝海投行见到陈益时，她也总是一脸忧心忡忡。

涂妍刚开始没多想，但后来想到慈善晚宴那晚，程向在她腰间猥琐地摩挲，那些不法视频里，恐怕连她本人都不确定有没有自己。

于是，在R基金重新推进投资后，这股无名的怒火就顺理成章烧到涂妍头上。

某次会后，陈益接过涂妍请的下午茶时，阴阳怪气恭维到：“恭喜呀涂妍，季总在业内是出了名的难对付，没想到你只是上一趟“长乐号”就将他搞定了，现在年轻女孩真是不能小觑。”

涂妍没好气接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很好奇，那两天两夜里，你用的是什么方法说服季重明？也说出来给我们大伙儿学习学习呗。”

言外之意，就差没把“你跟季重明睡了”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同事们素来就不喜陈益言语上高人一等的做派，将会议桌上的咖啡和小蛋糕一分，赶忙把自己摘清：“要学你自己学，我们可没这好奇心，对吧，涂妍。”

涂妍笑而不语地颔首回应，她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陈益，但似乎从某个节点开始，对方就莫名其妙对她展现出敌意。

可她并不是被随意拿捏的人，别人给了一巴掌，没要还以笑脸。

于是，她不动声色将话题一转：“陈益姐谦虚，说到公关能力您才是前辈，就连程向这种人，晚宴上你都能跟他聊得热火朝天，我由衷佩服。”

这话说得微妙，几位同事默不作声吃着蛋糕，但看陈益的眼神却明显变了样。

陈益正为这事焦头烂额，被人提到明面上一说，气得脸色青紫，把下午茶往会议桌上狠狠一摔，扭头大步流星地走了。

蛋糕被砸得稀巴烂，咖啡溅了满桌。

涂妍也没愠怒，找来抹布扫把，清理着这些残骸。

期间刘佯走进来，将会议室门一关，扬了扬下巴：“你别理她，她就那样。”

扯过椅子坐下，刘佯直接开门见山：“告诉你个事儿，你跟我提要预支奖金的事情，我跟老董汇报了，但审批估计没那么快。”

“谢佯哥。”

“客气。”刘佯又问，“你这么急着要钱，家里出了事？”

涂妍将蛋糕残渣和咖啡丢进垃圾桶，处理干净后，在刘佯身侧。

她没打算照实说，于是有所保留地回应：“是出了点事情，不过问题不大，公司能预支最好，如果实在不能，我再想别的办法。”

她自知，像蓝海投行这类企业，早就有固定的风险防范体系和财务流程，虽然特殊情况可以特殊处理，但她也不想刘佯为她的事情跟上级反复扯皮，弄得里外不是人。

“行，那你做两手准备吧。”刘佯说，“我看老董那态度，估摸着批下来，数额也达不到你申请的那个数，最好还是找朋友先借点。”

批下资金达不到申请数额，就意味着差额必须再另想办法。涂妍忧心忡忡回到卡座，期间几名同事过来插科打诨，她也兴致缺缺。

直到下班坐上地铁时，她脑子都还在思索怎么筹款。

她不是没想过找丁怡借钱，但始终觉得难以启齿。

一来，丁怡在回国后并没有在她爸公司就职，说白了就是个还在花着父母钱的待业人员。二来，她一直对外称夏然是遭遇车祸不幸去世，就连丁怡也不知道夏然死于自杀，更不知道夏震这些年一直欠下各种债务，已经让家庭不堪重负。

如果现在开口借钱，以丁怡的个性，一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不想提及这些过往，不想旧事重提，更不想面对同情的目光。

她将脑袋靠在地铁扶手上，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