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戏谑（1/2）

第十五章

涂妍：“？”

“不过我这人有个原则。”他勾起唇角，目光轻描淡写地打量她一下，口吻很不正经地说，“像车这类东西，我只送给跟我睡过的女人，你要试试吗？”

“……”

“？？？”

“！！！”

这句话就像一记重锤，把涂妍的满嘴跑火车捶得灰飞烟灭，笑容也随之崩盘。

喉底泛起一声“咕噜”唾沫声，不对不对，一定是她打开方式不对！

她明明是要恶心季重明的，怎么现在反倒变成堂而皇之的包养了？

车窗外，风吹过路旁笔挺的树梢，像是无数鬼魅在狂欢。

她这时才惊觉，车辆停了在一条偏僻漆黑的省道，除开偶尔经过的几辆大货车，连个人影也没有。

不知道季重明是不是故意选了这么一个地方，但涂妍只觉得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其实她更倾向于他是在开玩笑，但见他神色认真，一时也有点拿捏不准。

“怎么不说话？”季重明把手搭上副驾驶椅背，喑哑地声音在耳边滚动，“要试试吗？嗯？”

涂妍脸“唰”一下就白了，先前胡说八道的气焰也在顷刻间瓦解，她强撑着理智，摆手拒绝：“不、不用了，我其实也没那么喜欢车。”

她下意识拽紧袋子，就在这时，一瓶铁罐状的物品顺着敞开的袋口，“咕噜噜”滚了出来。

季重明俯下身捡起瓶子，打开车内顶灯，他辨认出，这是一瓶女子防身用的防狼喷雾。

两道各怀心思的视线交汇，空气诡异地静默三秒。

季重明嗤笑出声：“自我保护意识挺强呀，连防狼喷雾都带了。”

“你这可让我有点难办。”他将喷雾递回给她，嘲弄道，“这下就算我想送车，也没这胆儿了。”

“……”

涂妍没理会他的恶意调侃，抢过喷雾塞回包里，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季重明解释，这喷雾本意不是用来防他。但见他调侃得还挺欢乐，想来他也不需要解释。

车辆重新启动，驶上通往郊区的高速，季重明瞄了眼身侧气鼓鼓的脸颊，不动声色地从中控区抽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

“编一晚上，口渴了？”

这一说，涂妍还真觉得嘴里干巴巴的，见对方给了她一个台阶，她也没细想就接过水，随口应一句：“还行，谢了。”

拧开水喝一口，她额角蓦然一跳。他刚刚说什么？

编了一晚上？

编……

所以他是早就看出来她在撒谎，然后还很配合地演了一整晚？！

捏着矿泉水瓶的手不自觉收紧，水从瓶口漏出，撒到红裙上，涂妍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擦拭，尴尬得脸色通红。

季重明轻嗤一声，从她手里接过矿泉水放到一侧，像是没察觉到她的兵荒马乱，他打开了车载音响。

悠扬的音乐从车载音响里传出，那是法国作曲家莫里斯·拉威尔的一首钢琴曲。

古典抒情的旋律，恰到好处的车内温度，涂妍把头靠在座椅上，渐渐的，她忘却了尴尬，连四肢也不自觉放松下来。

恍恍惚惚间，这一天内波澜起伏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按下暂停键。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再度睁眼时，“江宁大学”的金字招牌已经近在眼前。

涂妍缓缓坐直身子，歪扭的脖子发出“咔”的声响，疼得她皱起眉头：“到多久了？”

“有一会儿。”

“怎么没喊我？”她挼搓着朦胧睡眼，声音还带着刚醒来的糯湿，软软柔柔。

“见你太累，就没喊。”季重明话锋一转，“你应该还会在温情酒吧驻唱一段时间吧？”

涂妍猜不透他问这话的意图，囫囵“嗯”了一声。

季重明：“蓝海投行和酒吧街都在市中心，你确定还住宿舍？”

大四的课程已经结束，涂妍之前就盘算要在市中心附近租房，只是她没有跟别人合租的打算，加上市中心房租不便宜，要找到一套价格和地理位置都合适的房子，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容易。

但为了不给季重明任何发挥的余地，她干脆堵死话题延展的所有可能性。

“我已经找好房子了，下周就搬。”

季重明若有所思看她一眼，扯了扯唇角，倒没说什么。

推门下车，她刚走几步，身后双闪加喇叭声喊住她。

车窗摇下，季重明笑容又恢复了熟悉的恶劣：“给涂小姐一个建议，下次真想钓凯子，带一盒避孕套比带防狼喷雾好使儿。”

“……”

——

办公室里。

涂妍忙碌一上午，临近午饭时间，才去茶水间接了杯咖啡，打算中午加班去看亿星娱乐的财报，以便两天后能直接带着问题去做尽职调查。

办公室里的人并不多，许多座位处于空缺状态，做IPO的项目组长期出差在外，办公室对他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