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演戏（1/2）

第十四章

不对，季重明以前就当面拒绝过她，还说她……

涂妍下意识低下头，视线越过酒红色带裙那微弱的起伏，最后毫无障碍地落到细嫩的脚尖上。

……这下心里更加难受了！

涂妍咽了口唾沫：“认识是认识……”

“但我有自知之明，季总您那么优秀，我身材一马平川，您指定看不上！”

“……”

大概很久没听过这么实诚的自我评价，季重明惊讶地抬起眉梢，目光不自觉从她话里“一马平川”的形容地一掠而过。

怎么说？倒也还好。

两人就这么尴尬地对视三四秒。

一阵风裹着深夜的凉意从巷口袭来，见时间已经不早，季重明清了下嗓，转身走向车另一侧。

车辆在闪烁后解锁，他拉开副驾驶车门，气定神闲地望向她：“走吧，就算再一马平川，你一个女生这个点打车也不安全，我送你。”

“……”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涂妍被这话弄得如鲠在喉，但还是维持表面礼貌：“不用客气，我们不顺路，我坐公交就好。”季重明抱臂打量她一眼，“就穿这个？”

涂妍瞅了眼身上的红裙，领口低垂，曲线贴身，好像确实性感得有点打眼，但坐你季重明的车，也不见得就安全呀！

于是，她还是笑眯眯拒绝：“对，就穿这个。”

季重明原本没打算强人所难，但见她答得这么干脆，反倒有些较劲。

手臂搭上车门，他目光灼灼看着她，一声轻笑从喉咙溢出来：“涂小姐宁愿冒着被骚扰的危险，也拒绝上我车，是在害怕？”

涂妍：“……”

“不是说我看不上你吗？你怕什么？” 季重明撑起脑袋一哂，目光从某个地方一带而过，拖腔带调地激将，“放心，我对A以下的，不感兴趣。”

士可杀不可辱！

涂妍暗自攥紧拳头，也顾不得太多，兴冲冲走到季重明跟前，睨了他一眼：“我有A，谢谢！”

车门被关出一声夹带私怨的重响！

季重明嗤笑，把脑袋伏在半落的车窗边缘，饶有兴致地往车内望去，中控台的边缘正散发高级的暗蓝色光亮，将女孩脸上的气恼照得清晰可见。

他敲了敲车窗：“等会儿。”

将车门落锁，他往前街走去，五分钟后，那个身影走了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浅色塑料袋。

打开副驾驶，季重明单手将塑料袋递给她：“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涂妍疑惑抬眼。

只见季重明的脸此时背对着街灯，暖黄的光勾勒出他冷峭的下颌线，眉眼笼罩在额间碎发里，看上去竟平添几分温柔。

她低头瞧了眼袋子里的东西，一盒创可贴，还有一双崭新的棉拖鞋。

脚后跟还火辣辣地刺痛，涂妍接过袋子，心里浮现出微妙的暖意：“我自己来就行。”

处理好伤口，她把脚塞进松软的棉拖里，不适感顿时减轻一半，出于礼貌，她姗姗来迟地补一句：“谢谢。”

季重明闷闷地“嗯”一声，也没再接话。

车内气氛安静得尴尬，但经历过上次的惨痛教训，涂妍很识趣地没去主动寻找话题。

处于安静的环境中，人的思维也更容易变得清晰起来，她想起这两次遇见季重明的经历。

似乎，都有点巧？

——她在路边拦车，正巧对方就经过天远大厦。

——她第一天到温情酒吧兼职，对方就刚好和朋友来这里消费。

加上两次刻意为之地“顺路”送她回校……

某个曾在心头一掠而过的荒谬猜想，似乎正慢慢被坐实。

涂妍半提着心，犹豫半晌，终究还是鬼使神差地问出口。

“季总，您是在泡我吗？”

“……”

这句话音量不大，但每个字的存在感却极强。

季重明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没料过她会这么直白：“你喝酒了？”

喝酒？哦，果然！

言外之意，大概是“喝多了就回家洗洗睡，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仔细想想，以季重明如今的财力和外貌，自然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确实没必要去泡一个他曾经看不上的女人。

想明白这点，涂妍舒下一口气，与此同时，胸腔里却平添一股落寞，心不在焉地嘀咕：“是喝了一点。”

可如果不是为了泡她，那这些巧合的行为又该怎么解释？

总不会是季重明还记着高中那档子事情，没事来故意逗她乐子吧？

她觉得这个念头实在荒唐，但转念一想，好像他也不是干不出这种事。他今晚不就在酒吧点了一首儿歌，故意恶心她来着吗？

想到这，那个恶劣少年的轮廓，渐渐从虚化变得清晰，和眼前这张棱角锋利的脸重合到一起。看来，这些年季重明的恶趣味，不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