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冰小情义重（1/2）

苏府，午后。

后院巨大的树荫下，苏福领着十几个仆役，有条不紊的制冰。

一群人挥汗如雨的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制成了百十盆无毒纯净的冰块。

大汗淋漓的仆役想从制冰的木桶中取一块冰来降暑，却被苏福义正词严的阻止道：“你忘了咱家公子说的？直接用硝石制作的冰有毒！况且这些冰珍贵无比，谁也不能乱动！”

那些仆役听到“毒”字连忙缩回手，那些无毒的冰块如此珍贵，不能随意取用，只得满脸遗憾的站在一旁悻悻叹息。

制冰完成，苏福不顾满身汗水，第一时间向苏恒禀报。

“公子，冰制好了。”

身在前堂的苏恒此刻也没有闲着，矮案上放着厚厚一沓纸，拿着毛笔笨拙的写写画画，好似幼儿园的小朋友随意涂鸦那般。

看到苏福进来，他随意的抄起一张纸递给他说道：“按照上面的名单，一家一车冰，送去吧。”

苏福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展开纸片看到上面一长串的名单，不自主的喃喃念出声：“程家、李家、牛家、尉迟家......”

人数不多不少，恰巧将一下午制成的冰块分配完毕，没等他说话，苏恒的声音再次传来。

他再次强调了一遍：“记住，这些冰全都免费送，不能收取分文。”

虽然纸上的名单都是与苏家历来交好的一些王公重臣，但是辛辛苦苦忙活一下午制冰的苏福，听到免费送的时候，还是难免有些遗憾。

不说多了，这十几桶冰块若是拿到长安市集上去卖，至少也值个几百钱，虽然钱不多，但是对于目前穷困潦倒的苏家来说，已是非常可观，最起码能换来苏府上下几天的饭食。

苏恒的做法，苏福并不太理解，但这是自家公子决定，犹豫片刻还是点头答应，并且信誓旦旦的向苏恒表示说绝对分文不取。

“公子若是没有其他吩咐，我这就派人将这些冰块按照名单送去。”

“抓紧去办吧。”

“是。”

苏福得令，马不停蹄的前往各府送冰。

苏恒则继续埋头书写，汗水浸湿衣背也不自知。

此刻已近申时，一天中最热的时候，空气中滚滚热浪似乎要将人烤成肉干，避之不及。

卢国公府。

程咬金敞着衣衫，左手摇着蒲扇，右手端起在井水中冰镇过的美酒喝了一大口。

美酒刚入口，他便“噗”一声全都吐了出来。

“娘的，这酒怎么是温的，喝起来像马尿！快给俺拿些冰来，将这些酒再冰一冰！”

“老爷，咱家储存的冰早就用完了，没冰了！”在旁侍候的仆役连忙说。

“啥？冬天存了一地窖的冰，这才几月就用完了？”程咬金瞪着圆眼问道。

仆役无奈的拱手说道：“老爷，您每天要饮数斗酒，三位公子每天也饮酒无数，顿顿都要冰镇，夫人要吃冰镇的水果，还要用冰放在卧房降温，那点冰早就不够用了......”

程咬金闻言，重重的将手中的酒樽放在矮案上，酷热的天气本来就让他烦不胜烦，正愁有火没地方撒，恰巧就听到仆役说“三位公子顿顿喝冰镇酒”。

夫人要吃冰镇水果，要用冰块降暑，他是断然不敢责备的。

但是那三个兔崽子竟然也跟自己抢酒喝，还顿顿冰镇。

他虎目圆睁，在屋中寻找到一根马鞭，手一指门外，厉声说道：“去，把那三个兔崽子给俺叫过来！不好好练功跟老子抢冰镇酒喝，看老子不好好教训他们！”

仆役不敢多言语，转身跑去找三位公子。

程咬金手握马鞭，烦躁的在屋中踱步，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每人屁股上打多少鞭子。

很快，程处默带着两个弟弟程处亮、程处弼小跑着来到程咬金面前。

“爹，急急忙忙唤俺们作甚？”程处默仰着脸傻笑着问，期间还打了个酒嗝。

程咬金见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挥马鞭指着三人厉声喝道：“给老子跪下！”

啊？

程处默三兄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不敢问为什么，“噗通噗通”老老实实跪成一排，一脸懵逼的看着暴跳如雷的老爹。

只见程咬金满脸怒气的责问三人道：“夏天的冰如此珍贵，你们竟不知道省着些用，害的你娘没有冰块降温，害的老子没有冰镇酒喝，如此不孝，你们可知错了？”

“俺知错了俺知错了......”程处默三兄弟点头如啄米，认错的态度极其端正，只希望能躲过老爹的一顿鞭打。

“知错就好！”程咬金面色缓和了些。

程处默三人悬着的心也稍稍安稳。

却不料程咬金猛然扬起手中的鞭子说道：“知错了就少打几鞭子！”

程处默三兄弟面如死灰。

紧接着，“啪啪啪”的鞭打声和程处默三兄弟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卢国公府上空。

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