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碑前少年,坟头老人（1/2）

张霄将骨笔放下，骷髅头与骨笔消失不见，只剩下墓碑与少年。

苍老的声音响起：“客人写好了墓碑，接下来选一块坟地吧！”

“有劳！”

张霄说完，一盏灯笼出现在墓碑上方。碧绿的光照射在鲜红名字上，有一种别样的美感，让人毛骨悚然的同时，又忍不住欣赏。

灯笼在前面飘着，如引路魂灯一般，为墓碑与少年指引前行的道路。

墓碑慢慢移动，地面上是墓碑移动留下的痕迹。

张霄的脚踩在痕迹的中间，脚印一左一右的出现在痕迹上。只是张霄没有注意到，他踩下的脚印凹槽里，一条血丝涌现，先是三分之一的脚印，接着是三分之二的脚印，最后整个脚印都被那如发丝一般密一般多的血丝填满。

一个脚印、一双脚印、一排脚印，两排脚印……

灯笼的光亮，墓碑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脚踩在泥土上的声音。三者显的那么协调，又那么诡异。

灯悬，碑停，人止步，少年立碑前。

黄纸，土坑，幡招魂，老人坐坟头。

坟头上的老人穿着宽大的黑袍，只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手脚都隐藏在那黑袍之下。

老人吐出一个字：“转！”

张霄面前的墓碑慢慢转向老人，墓碑停止转动。

老人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发出笑声。笑声有一些刺耳，听的人牙根发痒。

“你想将这墓碑送给守墓人，我觉得他会喜欢的。”

等老人说完，张霄道：“听你刚才的话，你并不是守墓人？”

老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对张霄道：“如果你想给守墓人选墓碑，一座墓碑可不够。”

张霄刚想说话，老人又道：“不如你给自己选择一个墓碑，因为你杀不了守墓人，甚至连守墓人的面，都见不着。”

“这坑是给我挖的？”

老人点点头，伸出手枯瘦的手一抓。墓碑上的画卷被他扯下，骨笔出现在他的手中。血液正从笔毫上滑落，砸到地上四分五裂，又一次飞溅，没入泥土中。

“你叫什么名字？”

“张霄。”

老人提笔，先是写了一个“张”字，又写了一个“雨”字，最后的“月”中的两横，他怎么也写不出。

可是老人不服气，他的年纪虽然大了，身子骨可能不如从前，但他的脾气没有变，还跟年轻时一样。

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量写了一“横”。还剩下一“横”，他就能写完张霄的名字。

最后一“横”写到一半，他手中的骨笔再也承受不住老人的力量与精神，从中间断开，发出“啪”的一声。

这一声“啪”在深夜的墓园里，传出老远老远，直到一虫鸣将老人惊醒。

老人痴痴的望着手中断掉的骨笔，又看着剩下半“横”的“月”。他从坟头上站起来，双眼注视张霄，一言不发。

张霄伸个懒腰，道：“看来我今天是死不了，要不你带我去见守墓人。说不定他可以将我的名字，写在这墓碑之上。”

老人一挥手，墓碑消失不见。过了半晌，老人问：“你找守墓人做什么？”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想找个地方发泄出来，不然会憋出毛病的。”

老人又发出笑声，一挥手。旁边的土坑被填上，地上的黄纸飞向四周的坟头。

“跟我来……”

老人佝偻着身子，手指上悬着那碧绿色的灯笼，慢慢的向前方的茅草屋走去。

张霄跟在老人的身后，与老人保持一米的距离。他看看见茅草屋里有灯光，忽明忽暗灯光从窗户“跑”到外面。似乎给这阴森森的墓园，添上那微不足道的温暖与光明。

老人停在茅草屋前，将手指上的灯笼熄灭。屋檐下的两个灯笼亮起来，一个灯笼是红色的一个灯笼是白色的。灯笼的光将张霄与老人的影子拉长，一白一红的光分别照在老人与张霄身上。

暗中观察的人，看见红白灯笼。心里道：“红灯勾魂，白灯拘神。黑袍老人，立碑掘坟。”这下张霄危险了，这两个灯笼可不简单。

张霄往前走了一步，可他的影子还留在原地。

老人指着地上的影子，笑道：“你的影子，不听你的话，没有跟你一起走。”

张霄看着自己的影子，笑道：“我的影子，会听我的话，跟我一起走。”

果然张霄说完，地上的影子往前走了两步。

张霄看着老人的影子道：“你的影子，不听你的话，跟我一起走。”

老人的影子，也走到张霄的影子旁，看起来张霄有两个影子。一个是自己的影子，一个是老人的影子。

老人正准备说话，张霄将一张符箓扔进老人手指上的灯笼里，碧绿的火光亮起。照出老人身后的影子，那是无数的影子。

“老人露在外面的眼睛，出现恐惧之色。”

张霄指了指屋檐下的两个灯笼，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