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羊皮卷（1/2）

“这张纸怎么在这里？”

江玄拿起了这张被垫在古琴之下的羊皮纸，左翻翻右翻翻，除了位于封面最中心的那几个字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第一乐章...看起来像个乐谱？”江玄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一张泛黄的纸张，但是谁家的乐谱会这么薄？

他再一次把这一张纸翻来覆去的再看一遍，好像也没发现什么，但是他始终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乐谱是只有一张封面的。

江玄小心翼翼的用手搓了搓这张纸，一种纸张与纸张之间的摩挲感传来，这倒是让他有些喜出望外。

一个莫名其妙的空间、一卷莫名其妙出现在现实的羊皮卷，怎么想都不可能只是一卷羊皮卷吧？

当他满怀期待的翻开第一面的时候，一团漆黑的不明液体盘踞在这一张纸上，江玄皱了皱眉，他几乎看不见任何与琴谱有关的元素。

就在江玄即将放弃这卷羊皮卷的时候，那些不明液体开始移动，它们如同有生命一般随着某种奇异的节奏摆动，最终形成了几个字：

【哀之乐章：丧亲之哀】

这几个字让江玄不由得联想起来刚刚在那神秘的空间所见到的幻象，他确确实实见到了自己父母飞船爆炸的场景，在乐曲声的引导下，自己好像触碰到了一部分「哀伤」的内核。

就在江玄还在回忆刚刚那空间当中所见到的场景中的细节的时候，眼前的那四个大字逐渐溶解，然后散开，变成了清晰可见的乐谱。

江玄有些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些墨汁的变化，但是那些琴谱中飘逸的字符让他很快就沉浸其中，这一份感情好像更加接近悲伤的中心，一种相当平稳，相当安静的节奏开始，然后慢慢的变得有些伤感。

就好像...一个孩子刚刚出生，在最需要父母照顾的年纪失去了双亲。

然后，第一页戛然而止，这种断断续续的感觉让江玄有些抓狂，他迫不及待的翻到了下一页，结果还是那团诡异的黑色液体，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江玄只能耐心地等着，等着那团黑色的液体再次形成几个字让他看看到底是哪一哀能拦着他看琴谱！

随着黑色的液体逐渐成型，江玄沉默了。

【哀之乐章：丧子之哀】

“好吧，这确实把我拦住了......”江玄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八个大字，心中不断地碎碎念。

“我才多大你让我给你整个孩子来......”

江玄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这一页暂时无法看清，那还不如先去练一下第一页的谱子。

他修长的手指活动了一下，严肃的表情再次浮现在他的脸上，他想试试看，如今摸到了「哀伤」内核的门槛的他，可不可以先不调动自己的情绪就将乐谱当中凝聚的感情演奏出来。

虽然这只是第一张乐谱，大概有整个乐章的三分之一左右，但是其中同样蕴藏着悲伤的情绪，这倒是相当合适现在的江玄。

江玄会的曲目当中，悲伤基调的少得可怜，只有一个《汉宫秋月》，但这一曲目的「哀伤」有些过于繁杂，而且接触悲伤的节奏很慢，不适合现在的练习。

反观这【哀之乐章】第一小节，情绪变化明显，而且「哀伤」相对单一，接触的节奏又快，很适合他用来琢磨该如何将情绪发挥出来。

少年抬头看了看太阳，现在是中午，他又坐在了庭院的草坪上，开始了新的练习。

一阵悠扬平静的古琴声响起，周围的邻居也知道这家有一个古琴专业的学生，倒是也不觉得这样的乐声有什么奇怪，相反，他们都很愿意聆听别人演奏，这毕竟是一种放松，而且说不定他们能从别人的乐曲之中领悟到什么东西，这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嗯...不愧是江先生的孩子，才刚刚成年就已经让乐曲声有了这样的感染力。”一个头发有些斑白的中年男子靠在自己家的阳台上，聆听着江玄的演奏。

平静的乐声如同让人回到了孩童时期，那种平静与祥和......是现在的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

而接下来乐曲的曲调开始有了一些变化，其中的感情开始波动，有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澜。

这些“波澜”实际上就是那些哀伤，一层一层的堆叠，仿佛让人看见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在应该平安喜乐的年纪背负着各种各样来自生活的压力，

中年男人听着听着，突然坐了起来，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这孩子...哎......”

他也只能哀叹一声，就算当做一种纪念与叹惋。

他一直住在这里，他能不知道江玄又多么困难吗？他能不知道这个乐曲当中传递的感情就是江玄自己吗？

江玄很小的时候一边抵抗着那丧失亲人的痛苦，肩负着照顾妹妹的责任，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就已经超负荷了。

但是他却把一件件事都做好了，妹妹江晓成为公司的预备员工，前途不可限量，而他也在天赋与努力的叠加之下完成了学业，考入了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