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反击（1/2）

杨晓楠联合对面的宿舍，建了一个微信群，名字叫“少一个人”，遇到有意思的话题，她会当着黄黎的面，将她们群里的消息念出来，最后还得加上一句，“这是少一个人”的群里，某些人应该看不到。

黄黎表现得满不在乎，拿起单词书三两步爬上了床铺，将床帘拉起来，只有这样她才能卸下伪装，才能稍微喘一口气。

她从来不害怕孤单，从来也不怕独来独往，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要被影响，但眼里的泪水不是理智就能控制的。

单词书被她丢在枕头边，怕被舍友听见，她只敢抽泣，被子蒙在脸上，压抑着快喘不上来气，肩膀也抖得厉害，噬心与煎熬冲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此后，黄黎就向老师提出了换宿舍的申请，既然大家互相看得不顺眼，她也不必再和她们纠缠。

她从来不喜欢和别人玩宫斗剧那一套，她想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不想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情分心。说是逃避也罢，大概从小被自己的妹妹欺负，被姑姑告诫她要忍让，所以她时常做不到以牙还牙的狠厉，因为她的身后空无一人。

可有些事往往没有那么简单，班主任以每个宿舍都已经处于满员的状态为理由，拒绝了她的请求，并提出方案，或许可以等到高二分文理班的时候，重新调整宿舍也不迟。

最后还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为什么别人都相处得好好的，你却不行？”

话里话外都在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和别人有矛盾，要多找自己的原因。黄黎无奈，为什么老师不能认认真真出来公正地帮学生解决问题，为什么总是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态，让弱势的一方承担全部的压力，为什么他们不负责任在和稀泥最后却将稀泥都倒在受害者的身上。

没有办法，接下来的一年，她只能熬。

恶意不会停止，它被浇灌着名为“忍耐”的肥料，茁壮成长，蔓延强大。她试图回避着和宿舍里人的一切交往，尽量与她们少起冲突。

黄黎已经不止一次在从厕所回到教室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书本被扔在地上，或者笔记本的封面上有在地上摩擦过的痕迹。

“你看到是谁把我的书扔在地上了吗？”她弯着身子将物理书捡起来，带着无奈又愤怒的表情。

同桌的江茹只是摇摇头，表示没有看到。她转过身，想问问后桌的同学，却一眼撞到杨晓楠的脸上还没来得及收敛起来的笑意。

“是你扔的对吗！为什么要扔我的书。”她的话虽然是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被一下子问到了脸上，杨晓楠瞬间变了脸色，满眼怒火地瞪着黄黎，“你哪只眼睛看我扔的？你别在这血口喷人，看我不顺眼你就直说，干嘛要栽赃无辜的人！我招谁惹谁了，看我好欺负是不是！”

黄黎默默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从书箱里掏出来一张纸将书的封面擦拭干净。自己的确没有亲眼看到是她扔的，只凭感觉说话，闹到老师那里估计也不占便宜，她又何必自讨苦吃。

接下来的日子里，发生在她身上的“意外事故”越来越多。

有一天早晨，她将从宿舍斟的温水放在教室的桌子上，“哗啦”一下，被人碰洒在桌面上，不仅她的化学卷子遭殃了，还弄湿了前桌刘思雯的衣服。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擦。”她有些手忙脚乱，嘴里一直说着抱歉。

“哎呀，滚开！你烦不烦人啊！不知道看着点啊？开盖的水杯能不能不放在桌子上？大早晨的故意给人添堵是不是？”刘思雯推开黄黎递过来的纸巾，掸了掸自己有些湿漉漉的后背，心生怨念地说道。

肇事者是后排的一个男生，他毫无歉意地坐回了座位上，不痛不痒地甩出来一句，“抱歉啊，没注意。”

在体育课上，前后女生两两一组做仰卧起坐。和她以前搭配挺默契的女孩，突然嫌弃地躲开，嘴里还不忘念念有词，“我不想和这种人在一组，真是晦气，我怎么这么倒霉呢！”

由于分组都是安排好的，那个女孩最后也只能耷拉着嘴角满不情愿地给黄黎压着脚。黄黎见她眼神流转，在向老师报告仰卧起坐的个数时，明明一分钟做了42个的优秀成绩，她偏偏给老师报了34个，只能评为合格。

黄黎向老师申诉，可体育老师最后收起成绩单，满不在意地说了一句，“谁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反正你也是合格了，就这样吧！”

她坐在体育馆的台阶上，托着下巴气得直发抖。

之前几天天气一直阴沉沉的，还伴着小雨，空气显示重度污染。这一天终于放晴，云消雨霁，课间操照常进行。

黄黎独自站在操场的中央，身边女孩们的有说有笑都与她无关，她像是一个透明的人被她们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突然间一个篮球落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她的头上。在她的意识一阵沉浮中，听到篮球筐下的一个男生哈哈大笑地说道，“你这投篮不准，投人倒是挺准的。”

另一个胖胖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