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以身入局（1/2）

钟慢是被颠醒的，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两排树木和坑坑洼洼的土路，前两天下的雨还没有干，泥泞不堪，不过好在周铮车技过关，开到前面，路变平坦了，行人也零零散散的有几个，他们的眼神钟慢真的不喜欢，是种打量，一直盯着看，钟慢压低身体尽量避免他们看到自己，倒是周铮遇见熟人还停车打开窗户问好，他这般娴熟交谈的模样，钟慢第一次见，晃眼间原来他们都长这么大了，也是独当一面的年纪了。

前一秒还是笑脸，关上窗户后一秒变脸。当代变脸大师啊。

“不是，你这表情转的也太快了吧！”

“这是村委书记，这个好还是要问的。”

“懂了，人情世故。”

周铮点点头没有说话。

估计是睡饱了，有些饿，钟慢啃起了没吃完的油条。

“你知道，我刚才醒来，脑子突然蹦出来一个什么想法吗？”

“什么？怕我把你卖了？”周铮表情柔和起来，有些玩笑道。

“你是真厉害，不去当心理医生可惜了。”钟慢只得佩服。

“吃完这根别吃了，都凉了，到了吃午饭。”

周铮爷爷家在村东边，虽说是平房，但跟楼房没什么区别，该有的都有，无非就是虫子多。

得知孙子要来还带了朋友，便早早在门口等着直到看见熟悉的车拐进胡同，远远的看见两个老人的笑容，这一幕似曾相识，小的时候每每回老家爷爷奶奶也是这样远远的迎他们，见了面很久笑意都不减半分，一阵的嘘寒问暖，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拿出来。所以期待每一个节日的到来，倒是现在，回家却没了从前的那般喜悦，开始抗拒老人的亲近，逐渐变得不喜欢这种氛围，钟慢不知道怎样解释，最后归于一切大概就是思想成熟后的一种沉淀。

“爷爷奶奶好。”钟慢像周铮一样跟两位老人问好。

钟慢被奶奶拉着往院子走，给他一一介绍着院中的树木，一棵香椿树，一棵石榴树，还有一棵一看就颇有年头的枣树，不远处是一片用栅栏围起来的菜园子，用保鲜膜包着，里面有一层露水看不太清是什么菜，奶奶说到香椿树，话题一转就聊起了做法，什么香椿炒鸡蛋，油炸香椿，香椿酱，钟慢听的云里雾里，因为也没怎么吃过，所以自然不太明白。既然老人家愿意介绍，那他就听着。看小院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两位老人也都是讲究之人。

冷风被吸进鼻腔，有几次想打喷嚏他都忍住了，终于在快要坚持不住时周铮来救了他。

“奶奶，该吃饭了吧！”

“哎呦呦，你说说，我都聊昏头了，我去看看蒸的包子熟了吗？”

钟慢跟解脱了样，疯狂的擤鼻涕，随后拿出药喷了两下才算舒服不少。

“还好吧。”周铮关切道。

“没事。”钟慢摆摆手，擦了擦因鼻腔过敏而刺激出的眼泪，老毛病了，每年这个时候都不好受。

“奶奶她年纪大了，见谁都想聊几句。”

钟慢看着他的表情笑而不语，心里想这人咋突然这么客气。

“哎呦，这谁家的狗，还是只卷毛德牧，跟我一样。”钟慢被突然跑进院的狗吸引了过去。见了周铮直往他身上扑。

“叫叫，回来了。”周铮摸了摸它以示回应。

跟周铮互动够了，盯上了钟慢，围着他来回转圈。

“你可以把手伸过去给他闻闻，让它熟悉熟悉你的气味，它一般都在果园呆着，闲不住，到点自己会回来吃饭。”

钟慢按他的意思把手背伸过去，嗅了一会，见它不排斥，手指轻轻摸了摸它的耳朵：“叫叫，那它很聪明啊，还给你们家看果园，小狗真好。”

吃过午饭，两人随爷爷去果园，昨天工人都走了，因为就雇了两天，其实也已经摘的差不多了，还剩七八棵，今天下午应该能摘完。

冬天昼短夜长，天黑的早很多，爷爷下午接到村里的电话要去开会，就剩下他们两个，临走前提醒：“别管摘没摘完，天黑前回家就行了。”

钟慢背着个竹篓，跟在周铮后面，活脱脱一个移动的收纳箱，竹篓满了就去倒掉，来来回回好几趟，到后面直接抱着竹篓靠着周铮盘坐在地上，周铮跟个饲养员似的，偶尔摘到几个大的会直接掰开递给钟慢，不多时候，地上一堆橘子皮。

钟慢抱着竹篓眼神呆滞的坐在副驾驶，搬了一下午的橘子，本以为这是个轻快活，结果还是累的腰疼。

尽管累着，应该是吃了不少橘子的缘故，晚饭他竟然没什么食欲。

“今天辛苦你们两个了，家里房间不多，你就跟铮铮睡一个房间吧，反正都是男孩子。”

奶奶跟他们交代完就离开了，因为是平房，房间都隔的比较远，相当于两间独立的屋子。

周铮去柜子拿了两条毛巾，一条递给钟慢。

“那我就先去洗了，累死我了，我要睡觉。”

钟慢接过毛巾，从自己包里拿出换洗衣物，真的体力消耗太多，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