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启程（4/4）

雀和星斗图案旗帜的军士，亦是整齐笔挺的站在鼓手后侧。

通往码头的青石小道的另一侧，站有数十名军士，呈四排横立之姿，他们的服饰与随行护送军士不同，显然是派来维持秩序的。在军士身后十余步距离，不知何时竟聚集起了众多平民，有男有女，黑压压的一片，粗略一看有数百人之多——此前其它几个忙碌热闹的码头也都安静了下来，全都望向这边。

盛王轻咳一声，向甲板上的众人作了一段发言，无非就是此次出行是为了国家大义之类的套话，顺带把王镇瑜夸了一遍。

发言完毕，两名鼓手开始有节奏的敲击起鼓面，鼓声浑厚，让人热血沸腾，执旗军士亦根据鼓点左右挥动旗帜，颇为壮观，初次经历这种场面的王镇瑜被这氛围烘托得很是激动，觉得让他立即赴死也是值了。

之后便有人分别为盛王和王镇瑜各递上一块白玉，盛王接过后，对王镇瑜低声说道：“王侄至左，本王至右，待鼓声停时将白玉抛入河中，三拜即毕。”说完便向右走去，王镇瑜依言捧玉向左侧走去。

鼓声渐疏，直至突然停顿，盛王声起：“献礼！祈渭水河神！佑此行皆顺！”说完便将手中白玉抛入河中，王镇瑜也将白玉抛出，然后恭敬拜了三拜，甲板上和岸边众人亦同拜，鼓声再次响起，鼓点紧密，震得人心神激荡。

这番仪式感十足的祀河献礼结束，又是宰杀活猪以血祭主旗。这等血腥之事当然不用盛王和王镇瑜动手，自有军士代劳。鲜红的猪血被涂抹在旗杆之上，之后这主旗被插在船首迎风招展。后又有军士下船，将接过猪血的十余个木碗整齐的放置在青石小道两侧，小道外聚集的人群蠢蠢欲动，仿佛那里放的不是木碗，而是金碗，不过碍于列队军士，也不敢轻易向前。

待军士登船返回队列后，霍卫官上前两步，向在船楼三层平台上的盛王和靖王抱拳施礼，大声禀道：“随行护卫军士101人，文职官员吏使6人，仆婢27人，船工民夫196人俱齐！逢此吉时，河神已安，主旗已祭，航行必顺！请盛王爷、靖王殿下允航离港！”

盛王拍了拍凭栏，声音洪亮：“准！启航！”

此后，王镇瑜将沿渭河而下，在下游中段与庆国护送队伍告别，登上接他的岚国官船转入郢江，直入岚国国都安梁城——开始不知归期，亦不知死活的质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