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往事随风（1/2）

自那日在紫宸宫发疯之后，李云齐便把嘉贵妃关在紫宸宫内间的一间暗房内。

长福传旨将沈清宴请到紫宸宫的时候，沈清宴只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是李云齐满脸愧疚地将一切都告诉了她。

“这等丑事，朕本不想说。但是朕之前允了你，以后有事再也不瞒你，且这件事情说到底，你也是受害者，所以同你说了，也没什么关系。”李云齐握了握沈清宴的手，斟酌着说道。

“原来，这一切居然都是嘉贵妃做的？”尽管沈清宴心中对于这一切早就同明镜一般，但是她还是捂着胸口，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臣妾本以为嘉贵妃娘娘是这宫中最好相与的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婉婉莫怕。”李云齐给了沈清宴一个坚定的眼神，“那毒妇已经被朕关在里头的暗房了，昨日本就想处置她的，但是她发疯似得一定要见你。朕便想着也许你也有疑问想要从她那里知道，便允了她。”

“无妨，臣妾还得谢谢皇上，因为臣妾，真的有很多事情想要问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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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宫暗房内。

沈清宴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眼前的女人，她抬眼过去，只见女人早已没有了之前贵妃时的那般高贵华丽，头发乱糟糟的，裙卦上也不知道沾到了什么污迹有些脏兮兮的。

可是她却对这些外物一点都不在意，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

“我知道他会让你见我，我也知道你会来。”嘉贵妃的语气淡淡地，好像说着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一直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沈清宴开口，却并不是如同一般人去询问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走到嘉贵妃面前，蹲下身子来与她平视。

“你为什么那么恨我？”

“恨？之前的确是恨的。准确来说，我不是恨你一个人，他李云齐这后宫里的所有女人，有一个算一个，我都恨。”听的这话，嘉贵妃开口了。

“但是我现在不恨了。”她抬起头，沈清宴却只见她眼里没有一丝波澜，“都是一群可怜人罢了。”

听到她的话，沈清宴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如此具象。

她记忆中的嘉贵妃，一直都是那般安静地温柔地。在后来皇后娘娘一心不理后宫之事的时候，也是能将后宫诸事打理的井井有条的。

这样的她，是很好，但是沈清宴却觉得好的有些不真实。

而现在面前这个她，才让人觉得是真的存在的，是有血有肉的。

“后宫里的女人，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沈清宴自嘲地开口，“谁又比谁好一点？”

“难得你是个清醒人。”听到她的话，嘉贵妃难得的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不像那易曦薇，尹雾皖似的，家世美貌都不缺，还妄想得到那男人的爱，可悲！可怜！可叹！”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那么恨你吗？”嘉贵妃将刚才的话题拉了回来。

“因为我从未见过皇上对谁如此好过。”

“倒不是说嫉妒你得宠，毕竟早在进宫之前，我就对那个男人绝望了。只是……”她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中却似乎含着一丝不甘。

“我本以为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他没有心，所以他不会对任何女人付出真心！直到你出现了，他对你是那样的不同！我就觉得你凭什么？！凭什么我们都得不到的，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凭什么那么烂的男人，偏偏对你那么好！这一切都是凭什么！”

嘉贵妃的语气变得又急又快，仿佛想把心中多年积聚的苦闷一股脑地都发泄出来。

“他对我，真的好吗？你看到的，都是真实的吗？”听到嘉贵妃恨她的理由居然是这个，她忍不住笑了。

这个理由真的太离谱了，离谱到她就算抓破脑袋想个三天三夜，她都想不出来。

“你可知道，我原本不用进宫，不用在这污糟的地方过我这一生？”沈清宴开口，那语气听起来十分悲凉。

“他算计我，欺骗我，怀疑我。你陷害我入了那冷宫，你以为我是凭着他对我的爱才出来的吗？不是啊！！我是靠我自己！且在那里，我失去了我人生中第一个孩子！！这些，你又知道吗？？”

“你……在冷宫里失了孩子？？”嘉贵妃听着沈清宴的话，脸上是止不住的震惊。

孩子，她这辈子最遗憾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她才会想方设法的想从欣贵人那把她的孩子抢来。

“听完这些，你还觉得他对我好吗？你还会觉得他对我是不同的吗？”沈清宴忍住内心的悲凉，转身看着嘉贵妃。

“我与你们，本就没什么不同。”

“哈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原来，我自始至终都恨错了人，我最应该恨的，是他李云齐啊！！”嘉贵妃就那般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一直笑到跌坐在地上起不来，一直笑到眼泪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