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恐惧（1/2）

日暮降临，门扉窗纸上漫上绯红。

谢家人擅长用兵，而且每次谢家人出兵军费都很高，那时甚至有很多不那么穷苦的人家都会加入谢家军。

要说谢家的胜率，必是十战九胜。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谢家从不积攒富贵，有些金银也散出去了。

便有抄家那一天因为找不出黄金珠宝而用甲胄装箱的事。

“怕的又何止胡人和列国呢？”谢平昭闷闷的感慨。

裴克己听出他的话外之音，言下之意便是皇帝都怕的功高盖主。

但他并不反驳，自古皇帝都爱多疑猜忌，那是被权力裹挟下的谨慎和恐惧。

“多年和胡人列国的战争，士兵已经畏惧了，小刘将军若也挥掷千金犒赏三军，只会担个邀买军心的罪名。”

谢平昭明白他的意思，这场仗注定会是旷日持久战。

“而且裴国地处中心位置，北有胡人南有列国包围，如今胡人和列国都不约而同的觊觎裴国这块大肥肉，恐怕此刻开战并不是好时机。”

说到这裴克己点点头。

“这就奇怪了，若没有一击毙命的时机，贸然出兵只会徒增死伤和消耗。”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那些隐匿在暗处的人一定要裴国和胡人打仗呢？

想到这里谢平昭忽然脑中冒出一个想法。

“呼延王多大年岁了？”

他这么问十分直白了，裴克己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便是说表面上看是裴国和呼延的战斗，实则是要插手呼延的内政。

这对理顺帝来说是一个瓦解胡人的机会，即便瓦解不成也可以趁火打劫。

裴克己略微沉吟回答：“年近七十。”

这也印证了谢平昭的猜想，古人寿短，如今呼延王也算是强弩之末了。

祝卜宫这一遭既卖了四皇子面子，还为两方交战献了由头。

虽然祝卜宫身后之人不得而知。

但这一手算盘打的响亮。

那么在御马场惊了马皮的计划也是祝卜宫的手笔吗。

说到这里，谢平昭就想起来春狩那一遭。

虽然那时他被裴克己排斥在外，却也听了些传闻。

又想起他第一次遇到裴克己时，那时正在墙后殴打他的五皇子六皇子。

“会是五皇子和六皇子吗？”

裴克己摇头。

“老五蠢笨直率，老六他性格阴沉懦弱，虽然容易做出让人意料之外的事，但我觉得即便他要杀人，第一个也另有其人。”

谢平昭不知道裴克己早已暗戳戳的离间了两人，对他所说的也是云里雾里。

“动手的人不想杀死我，且不说我没有必死的理由，要是真想杀我是绝对不会用这么委婉的方法的。”

裴克己点点头赞同他：“这个人也是想为裴国和胡人开战找理由。”

但是谢平昭越想越奇怪，那人当天穿了一身黑衣，他的身份无从体现。

时间过去这样久要不是裴克己在宫外被胡人劫持，这人可以说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

谢平昭修长的手指为裴克己上完药，将他身上的衣服拢了拢。

“殿下，其实那天我看到了那个刺客......”

思及此，裴克己打起精神来。

“那你看清他的样子了？”

谢平昭却是无奈的摇摇头。

“很可惜我没记住，不过我看清了他手里的弓。”

裴克己轻轻将茶杯放在桌上。

“那弓有什么不同吗？。”

见他十分好奇样子，谢平昭继续说出自己所见。

“日日陪殿下练习骑射，这宫里的弓我都见过了，他那个弓很是非同寻常。”

谢平昭说完话又思索了一下。

“像是手拉弓和奴的结合体。”

这弓并不精巧，唯一的好处就是好拉工，手上不留茧子了。

“殿下，其实那天我找大皇子的路上遇到了二皇子，他要给我配药我拒绝了。”

谢平昭这么说单纯是为了剖白自己，与其让他日后自己发现，两人生出嫌隙，不如今日说清。

闻言裴克己一双纤瘦的手摩挲起自己柔软的下巴，一双大量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他又想起了那天在书院，二皇子和谢平昭相看的一眼。

二皇子的出现是巧合呢还是有意为之。

就是不知道二皇子和祝卜女官是不是一伙的，思及此他向谢平昭伸出手。

“出宫牌在身上么？”

听他问，谢平昭在身上摸索着拿出了那块李洪芜给的出宫令牌，轻轻放在裴克己手上。

裴克己将那枚令牌放在手心里摩挲，没什么特别的，一枚普普通通的令牌罢了。

“比起在这里猜来猜去得到一个模糊的结果，不如直接去问吧。”

谢平昭点点头，又疑惑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