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关于他的秘密（1/2）

窗外的雪慢悠悠摇曳着翩翩飞舞，一片片雪花撞碎在玻璃上。王苍安站在落地窗前。偌大的房间里只燃了一盏暖色调的灯，李寻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的盯着水杯里上升的热气。

“如果是在自己家就好了，”李寻心里犯着嘀咕。

自从在警察局门口下车后，王苍安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没有说一句话就把李寻带回了自己的家。

她轻微的咳嗽两声，想要打破这宁静又尴尬的气氛。她以为王苍安是在为她一天都消失不见的生气而默不作声。

“对不起”，李寻手放在膝盖上，指甲扣在肉里，柔软的手边快要压出一道血印。

“嗯？什么对不起？”，王苍安听见她的咳嗽声，以为她又要感冒，走进房间拿出一条灰色珊瑚绒毛毯披在她背上。

“都怪我今天走的急，忘了带手机，才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李寻手指在柔毛上搓出一个螺旋纹。

此刻的王苍安，满脑子都是刚才林见山那副身影，根本没有听见李寻说什么。手指间夹着的香烟，烟雾徐徐向上攀升，一大截烟灰要掉不掉的悬挂着。

“你为什么会坐在他的车上？”王苍安把那截烟灰弹在烟灰缸里。

“他？他是谁？”李寻有点摸不着头脑，可能是被吹了一天的冷风没有反应过来。

随后才悻悻反问道：“你说的是林见山？”

“林见山？”烟味冲向他的双眼，王苍安半眯着双眼，抬起手指在鼻尖扇了扇。

李寻眨巴眨巴眼睛，双眸在眼眶里打转，“难道……是我记错了错了？他不是叫林见山？”，她有点云里雾里。

“你怎么这么肯定他姓林”

“他问我还记不记得他，我当时确实对他没有一丁点记忆”，说着刚才在车站发生的事。

“他掏出一张照片我才想起来”。

“照片？什么照片？”

“他妈妈的照片，长得很漂亮看起来温柔”，李寻形容着那个女人的长相，“对了，耳边带着一个珍珠耳环”。

“呵，刚才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吗？”

“不是，王苍安，我是犯人吗？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完全就是一副在审罪犯的表情”，李寻再也忍受不了这种低气压，好像自己犯了什么错似的，扭过头去。

“对不起，是我……是我我太敏感了”，他伸手挠了挠鬓角的头发。

“这是第二次见面”，李寻的语气明显生气，但还是连忙又接道：“第一次见面，是他来店里买了一束康乃馨”。

王苍安目光一转，散去刚才的无助，脸色铁青，脸颊边的颌角锋利，两指捏着烟蒂使劲熄灭在烟灰缸里。

看着王苍安的这副神情，李寻心里的话脱口而出，“难道你也认识他？”

“何止是认识，没有人比我对他更熟悉”。

王苍安的思绪被拉回到十年前。

母亲带着王苍安从国外回来，父亲特地抛下工作去接他们。

“爸爸，我好想你”。

“安安，爸爸也很想你啊”

说罢牵着他的手回家吃饭，父亲在新城安置了一套新房给他们母子，除开出差的时间，一回到新城，父亲就带着他到处游玩。

幸福的时间总是过的太快，直到那天，父亲正在指导他写作业，母亲用脚踢开门，随后又摸着他的头说：“安安，你出去玩一会，妈妈有话和你爸说”，王苍安走出去关上门。

母亲从包里拿出厚厚一叠照片对着父亲的脸甩过去，那是父亲和小三的的照片。父亲坐着一动不动，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什么，主动承认自己有了外遇，并提出要和母亲离婚。王苍安就站在门后，听着他们的争吵默默流着眼泪。

后来父亲提着行李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在我15岁时，我就成了单亲家庭，我那时候什么都懂，自己骗自己，父亲只是以要出差很久一段时间不能回来。”

“那……后来了”

“后来母亲带我从新城搬来北城，带我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他清晰的记得，那天现在一座陌生的房子门口，看见院子里，一对父母带着一个男孩愉快的在院子里玩着游戏，“那是我第一次在父亲脸上看见，比跟我在一起还要开心的笑容。”王苍安本就温柔的眼神里，微黄灯光反射下，一副很需要被人抱住的可怜感。

王苍安本就是个早熟的人，所有同龄人不理解的话语，摸不透的细微神情，都能被他一一看穿。

“所以……所以林见山是……”李寻嘴里要说出的话，又硬生生咽回去卡在喉咙里。

“王见山，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李寻听完王苍山小时候的故事，看着他倔强的眼神里，深邃眼眸的一角掩饰不住的泛红，把毛毯从身上拿下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坐在他身旁抱着他。

李寻没有问其他王苍安不想主动说来的话，但只要他想说她便会聆听。不管是王苍安温柔的眼神，还是在平常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