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电子雾（1/2）

韩东说：“既然出现海市，证明咱们这个位置离海岸不远，毕竟是阳光折射真实景物形成的海市。我想，咱们不应该泄气，没准过不了多久就看到真实的城市了。”

库曼哼了一声说：“你听说过哪一次海市景像在地球上找到对应的地方了？”

他这句话让大家都愣了起来，谁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从各方面解释海市形成的原因，全部是由于大气层每层密度不同，光线在通过时产生了折射，把真实景物反应到了不应该出现的地方。然而真的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哪次海市景物找到真实的对应了，怪！库曼又哼了一声说：“人们都以为把海市研究明白了，其实差得远呢。海市真正形成的原因，怕是只有天知道！”

继尔他又说：“如果你们不信，我现在可以根据气温、阳光照射的角度等等因素大致推算出来折射景物的方向，不会差到哪去。咱们按照这方向航行，看能不能找到大陆。”

大家头脑一片迷朦，都本就没有任何分析判断力，呆愣愣看着库曼。

他先是看了看太阳的方向，又感觉了一下温度，并且拿头发丝试了风向，然后找到一块木炭，在甲板上连写带画起来，像是推导数学公式。不久，工作完成，他用指南针确定了方向，调整船头和帆，朝与先前偏离二十来度角的方向驶去。按照他的说法，如果有海市对应的城市，肯定就在这个方向上。看来库曼这家伙真不是个普通人，居然对海市蜃楼都有专门研究。

海市离我们更近了些，但模糊得也厉害了，楼房的边缘已经看不清楚，整个画面像热气上升时一样开始浮动起来，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忽然从渐渐淡去的海市中飞出一件东西。那东西像是极限运动的飞行翼装。翼装形似蝙蝠，是一个人穿着这种服装从高空跳下，四肢张开，借助翼装的翼，利用空气流体力学原理高速滑翔。这在我们的世界是一种新近兴起的高危险极限运动，许多人为此着迷，不惜付出生命代价。几百公里的时速，又是在高空，无论坠下还是撞上什么东西，都是十死无生。

这个高速飞行的东西形状很清楚，绝不像将要淡去的海市。它冲破海市，直朝我们飞来。我甚至看见，飞行人在高速飞行中，不知道怎么，竟然腾出一只手臂，在向我们疯狂挥舞。那种姿势只要看一眼就明白，绝不是在向我们打招呼，而是告诉我们，前面有危险，不要前进。

它没能飞到我们眼前，就在距离几百米远的地方，突然于空中消失不见。我们所有人都惊恐了，一时间呆若木鸡。这个人是谁？是在向我们示警，告诉我们前面有危险吗？

从痴呆中清醒过来时，海市已经消失不见，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微微浮着一层流雾。所有人聚到一起，讨论刚才发生的事。海市不用怀疑了，每个人都承认。但是那个飞出来的人，让大家不可理解。他是谁？认识我们吗？为什么朝我们拼命挥手想要阻止我们前进？

没有人能解释这奇异的现象，但我们必需做出选择，是按照原先设定的方向前进，还是考虑那个翼装飞行人对我们的警告，改变航向。经过表决，大家一致认为那个翼装飞行者如同海市一样并不真实。一个并不存在的人做个奇怪的手势便让我们掉转船头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另外，我们确实也没有什么好地方可去了。现在前进的方向虽然不是朝向正西，却也不是相反，大概与西方向呈二十度角样子。如果西边是大陆，那我们最多就是多航行一段距离罢了，最终还是会登陆。意见一致，船保持航向不变，在徐徐的风力作用下，平稳地驶进了流雾中。

雾淡淡的，像轻纱般，一缕一缕的，从海上、从我们身边流过。初时大家还觉得挺好玩，不时伸手抓一下。不久，每个人都感觉出了异样：浑身发干，头发有些上竖。苏瞳手指碰到我的手时，“啪”地一声响，冒出火花来。我们同时感觉到手指一哆嗦，居然带上了电！

太不可思议了，看似轻薄浅淡的海雾居然不是由水汽形成，而是干燥的带电颗粒。这些电荷具体电压不知道，但是感觉非常强烈，居然能在手与手之间形成火花。我想，这还是在雾淡薄处。假如较浓些的地方，会是怎么样？

想到这里，我心里大急，高声喊道：“大家把所有长条形铁件插入海水中，固定于船舷，身体不要触碰到！快快！”

没有人提问为什么，所有人都动了起来，纷纷把长铁条、铁丝等物件按照我说的，固定于船舷，一头伸入海水。

不多时，雾渐渐浓了，大家的头发几乎都直竖起来，尤其女孩子的长发，竖起来简直像非洲凶猛的雄狮一般，让人看了又好笑又害怕。

这时候船上各种金属器件都开始冒出火星，伴随着啪啪的爆炸声，像是一座处处漏电的变电站。库曼喊了一声：“大家全爬下，谁跟谁身体也不要接触！”

没有迟疑，大家立刻照做。每个人都知道，他说的是对的，是眼前保命的最佳选择。理由很简单：人站立着，出于高度的原因，容易接收电荷。而爬下，便大大减小了这方面的危险。另外，身体接触，会形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