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锥心之痛（1/3）

三个月试用期到了，蒋逾夏和李玥泽都顺利通过了试用期考核。和阿杰公司合作的第一个订单也顺利完成了交付。转正时，总经理和李玥泽谈话：“恭喜李小姐，你是这么多年来我见到进步最快的实习生。说实话，短短三个月，你的工作能力不在经理之下，所以公司破格给你加了两级工资。好好干，前途无量！”“哈哈，经理有几把刷子我十九年前就知道。”李玥泽暗自想，转念一想“这么说也不对，因为现在就是十九年前，嗯，时间有点绕，唉，不管它了“。

十月份，又到了广交会的季节。本来就拥堵的广州更加水泄不通。李玥泽走出广州东站，望着排成长龙的等出租车的人群，心里犯起难来：不知道半夜能不能到公司订的酒店，要是有滴滴打车就好了，即使有，手机没有流量，也用不了啊，唉，净瞎想这些没用的。广交会期间，酒店价格是平时的两三倍。公司为了节约成本，订的酒店非常偏远。正在焦急地等待，忽然听到有人喊：“李玥泽，快上车。”阿杰从一辆出租车后座探出头来“这里不能停车，快上来。”司机不耐烦地喊。李玥泽拉开车门，上了车。“你们公司订的哪个酒店？”“五羊城酒店。”“师傅，去五羊城酒店。”阿杰对出租车司机说。”这个老外中文挺溜的啊。“ 出租车司机说。”人也长得帅，小姑娘，你真有福气。“ 阿杰调皮地朝李玥泽眨了眨眼。李玥泽望向车窗外，没有理他。”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到广州？“ 李玥泽问阿杰。”我打电话给你们公司前台，她跟我说了你的火车发车时间。“ 五羊城酒店到了，阿杰看着李玥泽走进了酒店大堂，才让出租车司机调头回家。

酒店又破又旧，两个单人床要睡四个人。几个年轻的姑娘不满意地骂老板真抠门。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起床赶大巴车到琶洲展馆。到了展位，要把样品摆好，把每本产品目录的封面用订书机订上自己的名片。为迎接国外客户做好准备。一切整理好，稍微喘了口气儿，外国客人就陆陆续续到了。紧接着就周璇在这些老外之间，拿样品，报价，讨价还价。李玥泽最怕那些印度客户，不但个个是谈价高手，锱铢必较，而且个个带着浓郁的咖喱味儿，熏得她几乎无法呼吸，还要强颜欢笑。这些老外可能因为有时差，到了午饭时间不但没人去吃饭，反而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李玥泽胃里早已空荡荡了，体力渐渐支撑不住，突然，一抬头，看见阿杰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朝她微笑。来来往往的人群在阿杰面前走过，阿杰的笑容被过往人群时而挡住又时而浮现，她忍不住心动了一下，随即又想起了未来的2023年她丈夫护照上的国籍：中国，不禁又内疚起来。李玥泽平复了一下心情，朝阿杰做了个很难受的表情，他立马心领神会了，径直向李玥泽的经理走了过来。经理一看是老客户，满脸堆笑：”Hi, Mr Jones, what can I do for you?”（Jones先生，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Hi, I’d like to talk the details of my next order with Miss Li.”（我想跟李小姐谈一下下一个订单的细节。） 经理一听他还要下一个订单，马上催促李玥泽放下手里的活去谈阿杰的订单。李玥泽终于从咖喱味儿中解脱了出来。”你午饭想吃什么？“ 阿杰问。”只要不是咖喱就行。”李玥泽疲惫地回答。琶洲展馆的用餐区没什么好吃的，出去吃的话走出展馆就要一个小时。随便买点东西填填肚子就行了。阿杰点了一份披萨，用一次性刀叉把披萨切成方便入口的小块放在李玥泽面前。李玥泽饿极了，狼吞虎咽起来。阿杰自己不吃，只是托着下巴看着李玥泽笑。“昨晚没睡好吧?那个酒店看起来不怎么样。”阿杰说“岂止是不怎么样，那么小的房间，就两个单人床，要睡四个人。我昨晚睡在地上。”李玥泽气愤地说。“要不你接下来几天住我家吧。我家虽然也不大，但总比酒店要好一点。“阿杰试探性地问。”啊，不行。“ 李玥泽连忙拒绝。 ”你别误会，我家不是我一个人住，还有两个没订到酒店的客户也住我家。“ ”那也不行。“ 李玥泽坚定地说。“ 李玥泽，我喜欢你的眼睛。” 阿杰盯着她的眼睛说。“我高度近视，戴了隐形眼镜。”“没关系，我视力很好。你为什么不戴框架眼镜？“ ”我戴上框架眼镜看起来像老奶奶。“ ”我真想看看你成老奶奶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蒋逾夏的工作单位是一家广告公司。最近公司接了一个棘手的单子。是为一款女性产品写几句广告词。交上去的稿子都被客户毙了。愁坏了公司上下几十号人。老板在公司郑重公告：但凡能写出让客户满意的广告词，无论是谁，额外发五万块奖金。2004年深圳普通大学毕业生的平均工资不到三千块，五万块钱相当于十六、七个月的工资了。对他们来说是一笔巨款。蒋逾夏坐在笋岗村握手楼里的床垫上咬着笔头对着笔记本愁眉不展。李玥泽问明了原因，突然灵光乍现，想起了2023年阿玛尼的广告语：不求被全世界宠爱，只求这一生是一个人的例外。蒋逾夏一听，拍手称妙，说：”你这才华，不来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