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生个孩子玩（1/2）

我拉过衬衣穿上，恶毒地说，你想以生孩子来逼我跟我结婚，你别做梦了，让你那个心脏病的老爸去死吧！

你放屁，胡小梅亦骂道，你以为我想跟你结婚，你也不撒尿照照自己这副尊容，我告诉你，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根本就不是你，别自作多情了！滚你的蛋吧。

我本来伸手开门准备走的，听到这句话停下脚步来，问，你说这孩子不是我的？你再说一遍。

你想听，是不是？胡小梅应道，我偏不说，不说。

看到她这副无赖相，我打开门走人了。去死吧，我走到街上才咬牙骂了一句，算是刚才忘了骂她的补充。

“生个孩子玩。”我在和马贡喝酒时，猛然想起这句话，这是胡小梅说的，刚听时还没怎么重视，现在一反复，心里的滋味便不同一般了。我对马贡说，你有没有听人说过要生个孩子玩的？马贡静静地看着我，不说话，似乎在琢磨这句话。我又说，常听人说要买只狗买只猫来玩，没有人说要生个小孩玩的，对吗？马贡说，我也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可能她是气话吧，故意气你的。我分析道，就算她是气话，也足以说明她心态的不正，正常人是想都不往这方面想的。她是想与你结婚，马贡说，你跟她结婚便没事了。

但我不可能跟她结婚，真的。我说，我不可能与一个做过二奶的女人结婚。我整日的流里流气，没一点正经，可我把结婚看得很神圣，真的。当我看到别结婚时，我心里油然流出羡慕之情，充满了美好，真的。

我说着，呷了口啤酒，用手背擦了下嘴角，见马贡没有发表意见，又说，我是打心眼里向往结婚的，但结婚与我相隔十分遥远，而且与我没有任何关联，就像月光与水的关系一样，月光照在水里，但它并不在水里，它在天上，而水也从来没有占有月光的愿望。我呢，我就是那水。

马贡笑了起来，举杯与我的酒杯碰了一下，独个儿喝了半杯，放下酒杯说，这是一种心理障碍，如果你结过一次婚，便不会感觉这样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个人认为，如果你跟她结婚的话，不会太幸福的，感情这东西很脆弱的，像一面镜子，打碎了以后就永远还不了原，而且随着婚姻年月的长久，裂缝便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的，到时再离婚，倒不如不结。

我觉得马贡的话很有道理，无可辩驳，喝了几口酒后，我说，你认为胡小梅是在哪种心态下，才会说出生个孩子玩这样的话来，我是说排除想我结婚的那种想法。马贡想了想，说，我们说这是个玩的世界，玩的就是心跳，她想生个孩子玩的玩法也是玩心跳吧。不，我说，不应该是这样的，玩的就是心跳，还是玩自己，玩一些愿意被玩和玩人的人，而小孩是那么无辜，他没有任何选择，就被当成了玩具，你说这公平吗？要玩也不是这样玩吧。

那倒是，玩得过分了出格了。马贡说，说完皱眉沉思着。

那晚，我和马贡喝过酒后便回宿舍了，抹去席子上的尘灰，在宿舍住了下来，我想隔几天不理胡小梅，也许她会知难而退。一个星期过去了，我没有到她那里去了，也没有打电话，她也与我一样，既没到我这里来，也没柯我。这使我变得忽然想念她来，整天的期望她会柯我，哀求我，缠住我，然而她像一个沉入水底的石头，静悄悄地没有任何信息。

我又等待了几天，情况依然这样，这时我想，她或许不是真的要嫁给我，她要的只是一件玩具而已，为达到这个目的，她把自己当作玩具送给我玩，然后又索取了她所要的玩具。就事论事地讲，这是公平的，但问题是在未经我同意就达到她们的目的，这便是诈骗了。

想个过程便是一个骗局了，我是唯一的受害者，不，还有我的孩子。我和我的孩子是整个骗局的受害者。

这时，我又想到了杂志上登载了“借种”的故事，我成了故事中的种马。想到我是种马，我心头的气平和了许多，我给的只是种子而已，我挥霍无度的种子中的一粒而已，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夜晚，我准备到歌舞厅去转转，说不定便能拎回一个寂寞的女子，或者缺钱的工厂妹。正当我看准对象时，胡小梅柯我了。我下意识地跑到舞厅外去复机，她在那端笑嘻嘻地说，又在歌舞厅抠女呀？有没有漂亮的？

我说，关你什么事，你不知道我是个流氓吗？电话那端忽然没声音了，我亦不吭声，等着她挂机，但她又说话了。她说，土豆，别这样好不好，你不能把我丢在这里就不管了，对不对？我请你喝茶，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好吗？

我心一动，仿佛有一个我强行关上的闸门就在这一动间，给打开了，江水奔流，牵着我奔向她，我这才发觉原来我是那样地想念她，只等她轻轻的一声召唤的。

我们在一家僻静的西餐厅坐下，她要了咖啡，我要了啤酒，静默一会便说开了。胡小梅说，我只是想看看你，看你肥了还是瘦了。

我说，是吗？那你看到了吧。

胡小梅抿嘴一笑，你干吗呀，火气那么大的。说着叹了一口，继续说，其实没有怀孕，你那么紧张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