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天鹅肉想吃癞蛤蟆（1/2）

胡小梅看的是国际台，全英文的，刚放一段没有中文字幕的广告，我看不懂讲什么，但把她给逗笑了，看样子她蛮懂英文。看完广告，胡小梅把台给换了。

我问，好像蛮懂外文的呵。

胡小梅笑，我都是学这个的，当然呐。

学哪个的？我问。

外语，胡小梅一本正经说，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可是外语学院的高材生，想当年那口流利的英语……盖了，可惜现在忘得差不多了。

我从来没想过胡小梅是外语学院的高材生，以为她大不了高中毕业而已，这种想法根深蒂固，当然不会因她说她是大学生，我就认为她是。

我说，收起来吧，吹牛，不要等会儿告诉我说你男朋友出国了，把你给抛弃了，至少有四个女人这样对我说过，你猜我怎么做？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了。

胡小梅一脸平静，等我说完她说，哟，你经历还蛮丰富的，阅人万千啊，那四个对你讲男朋友出国的女人现在在哪里？

我说，谁知道，也许在蛇口酒吧坐台吧，我认识她们时，她们在蛇口做鸡，当然是高级的那种，专门供给外国人，蛇口外国最多了，外语流利的都到那里卖，实在丑的，卖不出去的，就卖古董，陶器，花瓶，恐龙蛋化石什么的。

胡小梅问，那她们怎么会对你说，你又不是外国人。

我笑，这种事算是家丑吧，只能内销的，国家规定不许出口，所以就对我说，没什么稀奇的。

那晚胡小梅对我说她是外语这院毕业的，我不信，她也没坚持，后来看到茶几下的雀巢咖啡伴侣，她给我讲单词时，说这个词还含有交配的意思。说到交配，我欲火焚烧，把她往床上拖上。

我后来才知道她真是外语学院的毕业生，而且是本科生。那次是帮她找股东卡，翻箱倒橱地把她的文凭给找出来了，胡小梅很惊喜，她说好久了她都把文凭给忘了，想不到它却还在。我看到文凭时想，那晚我否定她是大学毕业时，她居然没有和我争，也没有想要找出文凭来证实，如果是我，我定会这样做的，可见她修为的高深了。我说过，我很佩服这类藏山藏水的人。

当我把胡小梅的文凭讲给马贡听时，马贡感叹说，这是个以丑为美的时代，街市上不再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的都是天鹅肉想吃癞蛤蟆。

马贡的话一针见血，让我寒心。而对这样一个世道，我们不知是该悲哀还是喜悦，因为这一些都是没有我们选择的。

我和胡小梅依旧保持着良好的亲密关系，香港老头不在的日子里，要么我到她那边去，要么她到我这边来，我们同床共枕，蜜里调油，像一对新婚夫妻。这样的日子过久了，慢慢地我心里长出一束危险的情愫来，当有一日她的香港老头回来时，我居然整晚的睡不着，我心头有一团火需要发泄，我知道我对胡小梅已开始认真了，有些放不下她了，全然不似开始时的潇洒自在，踏雪无痕。

这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我没想过游戏会套住我，让我不能拔，我因而有些慌乱，勉励自己要尽快跳出来，我把这种感觉跟马贡说了，马贡幸灾乐祸的笑，说，恭喜恭喜，浪子回头了。我说，简直是老树开新枝了。

我常自诩曾经沧海，不会被小风小浪所左右的，我的心就像一枚桃核，千疮百孔，坚硬如石，没想到桃核要长苗了。然而，我不想去压制它，长就长吧，怕什么？我又不是什么人物，大不了就这么回事。

自此，我总是忍不住想要去了解她的那香港老头。我从来没有和香港老头见过面，是我躲着他，在这游戏中我做的是贼，是贼总得气怯三分。

我不但躲着他，而且也躲着他的照片。胡小梅床头有一幅他的照片，我每次和胡小梅上床，总要顺手把照片塞到床底下，我觉得这是对他的一种尊重。其实照片上的他并不是如胡小梅说的那样又老又丑，乏善可陈，老是老了点，但不丑，甚至可以说是有几分风度，看着挺顺眼。

男人老了，只有不是狠心的人，大多会有风度的。

有一天晚上，我看着照片问胡小梅，这老同志是做什么的？胡小梅正在换睡衣，她说，谁知道。接着又说，打工的吧。我又问，是60年还是62年偷渡过去的？

大概70年吧，胡小梅钻上床来，说，他在这边没有家室，那边也没有，孤独一生。

我笑说，临老入花丛又让我给她戴绿帽子。

……胡小梅一把抓住我小弟用力一握，痛死我了，我叫道，想谋杀奸夫呀！

胡小梅说，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就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

我说，你用那么大力，等会儿办不了事怎么办？你要知道它也是你的。

胡小梅淫笑，我才懒得要它呢，软不拉叽的，没用。

那他呢？我说，我忽然想问问香港老头的房事情况。他怎么对付你？胡小梅起先不肯说，但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终于告诉我一些。她说，香港老头才不像你呢，一点温柔体贴没有，就知道自己满足，就知道玩动作，要知道女人也需要玩动